彩婆冲进房内,一见一家四口正围着桌子吃饭呢,便就叉着腰说道:
“哎哟,你们吃得挺好啊,老夫人的午饭,可还没吃呢。”
程绣锦两个弟弟,中午在学堂上吃。
王淑人就冷声说道:“她病了去找郎中,来我这儿说什么?”
彩婆就一噎,不理王淑人,对靖边侯,拔高了声音说:
“哎哟,老奴知道,现如今三爷可是今非昔比了。可三爷明儿便就是封了王爷,也还是老夫人的孙子。
便就是走到天边儿去了,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断没有说让孙子忤逆祖母的。”
靖边侯与侯夫人两个,因为有孝道压身,虽是气了个够呛,却也是一个不字也不能说。
延恩伯府老夫人,倒是压不到王淑人的身上,王淑人却没法开口。
一来,人根本就不跟王淑人搭话,再一个,要真说起难听的来,王淑人是靖边侯什么人?
靖边侯正经的母亲,是延恩伯夫人,而非王淑人。
本跟着王淑人撒娇的程绣锦,抬起头,瞅着一副张牙舞爪样子的彩婆,不由得拧眉。
早上收拾冯妈的时候,程绣锦便就安了心思,想给延恩伯那边的下人一个警告。
回京两个月,延恩伯老夫人派过来的下人,一个比一个跋扈。
她父母有孝压着,即便再过分,也只能生生忍着。
程绣锦这脾气,可早就忍不住了,就琢磨着如何收拾他们,她让他们认清自己身份,别狗仗人势起来。
可巧回来,她还没容处理冯妈几个,这彩婆上来了。
程绣锦不由就勾唇一笑,那正好,她就拿这彩婆开刀吧。
彩婆正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说得那是唾沫横飞。
靖边侯怕王淑人生气,满脸堆笑的想要将彩婆弄出去,可彩婆就是不动地儿。
程绣锦直起身子,松开王淑人的肩,慢悠悠地边往彩婆身边走,边笑说:
“大人说话,本没我小孩儿插话的份。”
彩婆冷哼:“知道就好。”老婆子跟前,你爹娘都只能站着听,敢说我,看我大巴掌不呼死你。
程绣锦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边往彩婆跟前走边说:
“就我觉得,彩婆的话十分的在理,走天边儿去,也断没有让人不孝的。”
彩婆一听这话,脸上也笑成了一朵菊花,拍着手夸:
“哎哟,还是大姑娘是个明白人儿。”
程绣锦已经走至彩婆身边,笑得也越发灿烂起来:
“可不是,我最是讲理的了……”
说着话,程绣锦坐到地上,“哎哟”一声喊,跟着竟就哭了起来:
“爹、娘,这死老婆子竟然敢打女儿,女儿怕不是受内伤了。”
彩婆……胡说,老娘才没碰你,绝对碰瓷!
靖边侯夫人反应快,上去直接一个窝心脚,将彩婆从房间里,给踹出门外。
“吧嗒”的一声,彩婆落到门外头,便就吐血了。
彩婆这时候还不知道害怕呢,挣扎着就想要起来喊,不是要辩解,而是想要骂人。
她很自信地认为,她便就是打程绣锦了又怎么样?她代表的那可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