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泽瞬间明晰一切,抓起桌上的衣服,飞快的跑了。
孟冬的话还没说完,却又追不上懿泽了。
懿泽一口气跑回绵脩的屋子,把那件小衣服扔到胡嫱的身上,问:“你不是说你不会害绵脩吗?你告诉我,这是哪来的?”
胡嫱蹲下捡起衣服,拿在手上,静静低头看着,轻声答道:“是碧彤福晋的丫鬟给我的。”
孟冬跟了过来,站在房门外。看到胡嫱又如同之前一样,一被质问就招认罪状,孟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胡嫱跪在了懿泽脚下,哭着说:“我如果不听碧彤福晋的,她就会把我送回冷宫,我好不容易活着从冷宫出来,我不想回去……”
“你怕她把你送回冷宫?所以就害绵脩!天花是何等可怕的病?要是绵脩出了事,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吗?”懿泽只用一只手掐住胡嫱的脖子,就将胡嫱整个拎起来,悬在半空中。
看到懿泽这般神力,连孟冬都吓得后退了几步。
懿泽狠狠的瞪着胡嫱,问:“现在永琪不在这里,我看谁还能救你?”
胡嫱双手抓住懿泽的手腕,两只脚在下面乱蹬,像是从牙缝挤出来的话:“我……我有办法……救……救绵脩……”
懿泽突然松手,将胡嫱放了下来。
胡嫱摔在地上,又是一阵咳嗽,不敢多喘息,忙爬起来说:“奴婢……奴婢有土方,能治天花。”
懿泽目光如利剑,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胡嫱答道:“就凭奴婢小时候也得过天花,但却好了。”
懿泽很疑惑,又问:“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胡嫱道:“是我哥哥说的。”
懿泽回头看了孟冬一眼,问:“能信吗?”
孟冬还沉浸在方才的惊惧中,忽然听到懿泽问话,像是刚从梦中醒来一般,浑身抽搐了一下,答道:“只能信了,太医院虽然有治天花成功的例子,但治死的其实更多。”
懿泽又对胡嫱说:“把偏方的配方给我写下来,治得好,我谢你。治不好,你就等着殉葬吧!”
胡嫱畏惧懿泽这般神力,只能遵从命令,帮绵脩治病,但同时又害怕碧彤来问罪,每日提心吊胆的躲避着。
丫鬟们轮流在绵脩的屋里照顾,不该胡嫱值班的时候,她走出芜蔓居,沿着王府花园的小河走到王府围墙边上。
这条河是王府外引过来的活水,从墙外流进墙内,墙下有网拦着,人是不能从河里进出王府的,但在这个地方,墙内外相互说话却听得见。
胡嫱在离宫时送给胡云川一件衣服,袖口处缝进去了字条,字条上说明,让胡云川每个月初二和十六日的申时到府外的这个地方相会。两人约了暗号,胡嫱在内搅动河水,胡云川在外看到波纹,就在水面上放一把小小的树叶,大部分树叶会被网挡住,但会有几片小树叶会通过钢网的孔洞顺着水流流进府内,胡嫱看到,便知道胡云川也到了。
且此处视野开阔,藏不了人,若有人看到,胡嫱可以假装自己是在玩水,若有人走近,她一眼便能看到。
事实上,胡嫱好几次都没有赴约,胡云川知道她有许多身不由己,即便在墙外空等,下次也依然会准时赶到,在这里从不到申时等到申时之后。
这日,胡嫱蹲在墙内河边,向河内扔了一块石头,激荡出圈圈水波。过了一会,她果然看到几片小树叶流了进来。
胡嫱便说:“去履亲王府。”
胡云川在墙外问:“找谁?”
“四阿哥履郡王。”
“做什么?”
“透漏绵脩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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