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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圣典47 遗失的s章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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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比良冢修司放弃了秋天参选的计划,我们并不知道大人们在暗中做了什么样的角力才导致如此结果。见崎鸣就算问雾果,也只会得到一些模棱两可的答案。

  4

  比良冢想为何误以为自己是「贤木晃也的幽灵」呢?

  明知会得到「不识趣」的评语,我还是试着做出了解释,不然我会浑身不自在。见崎鸣刚刚提出的「关键字」是我的线索——

  「阿想非常喜欢贤木先生对吧。对他来说,贤木先生就像是父亲或兄长一般的存在……」

  你想变成大人吗?还是不想?

  ……都不想。

  都不想?

  小孩很没有自由……但是我又讨厌大人。

  讨厌啊。

  不一定啦。要是能变成喜欢的大人,我会希望越快越好。

  「另一方面,阿想很讨厌大人。在我想象中,贤木先生之外的大人他几乎都讨厌吧。讨厌月穗的再婚对象比良冢修司,也讨厌月穗,因为她偏爱自己和修司生下的美礼。大概也讨厌学校的老师吧?所以……

  「所以阿想抱持着一个想法。

  「好希望尽快能变成喜欢的大人,也就是说,他希望尽快变成贤木先生那样的大人……」

  人死后会怎样呢?

  ——嗯?

  死后,会到「他界」去吗?

  这个嘛……不知道耶。

  世界上有鬼魂吗?灵魂要是留在人间就会变成鬼魂吗?

  堂堂正正的大人应该要给你的答案是: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魂这种东西。但是呢……嗯,我觉得鬼魂说不定存在喔。

  这样啊。

  我说不定是希望它存在。

  「结果贤木先生在阿想的面前丧命了。

  「此刻自己最喜欢、最重视的人,将来唯一想要『看齐』的大人……贤木先生,就这样子死了。

  「阿想不愿接受『贤木先生已不在世上』的现实,但死者也不可能复活。

  「将来想要看齐的『理想的大人』已经不在身边。如果没办法变成那样子的大人,还不如永远当一个无法随心所欲过活的小孩。但所有的小孩迟早都会长大,不管他们愿不愿意……」

  有些人死了以后也不会变成鬼魂吗?

  据说,对人间怀抱怨念和依恋的人死后才会变成鬼魂。

  例如被狠狠整死的人?像是《四谷怪谈》的阿岩?

  听说这种人死后就会变成怨灵,报复当初恶整自己的人。还有来不及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重视之人的死者,还有死后没人祭拜的死者……

  「如果月穗当天晚上就叫救护车或警车,让贤木先生之死成为众人所知的事实,并规规矩矩地举办葬礼或下葬的话——

  「阿想大概就不会变成『鬼魂』了吧。

  「然而现实并非如此。

  「月穗要阿想忘掉当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这个命令、暗示与他受到的打击产生相乘作用,导致他真的把当晚的记忆封印起来,并封闭内心……这时『贤木晃也的鬼魂』就觉醒了,偶尔会出没、主导他的意识。对阿想来说,这等于是一次实现两个愿望。

  「第一个愿望是让贤木先生『遗留』在人世间。他希望他死后化为鬼魂,陪伴自己。

  「第二个愿望是拒绝成为『讨厌的大人』,尽快变成『喜欢的大人』。与其变成『讨厌的大人』,还不如永远当个小孩。但自己迟早还是会长大的,无论自己愿意或是不愿意。因此,他想要现在就变成『大人』,变成『最喜欢的贤木晃也的鬼魂』。就某个角度来看,他也等于是希望冻结自己的时间吧……」

  我啊……偶尔会觉得,人死后就会在某处和大家搭上线。

  「大家」是指谁?

  就是,比我更早死掉的大家。

  「阿想心中的『贤木晃也的幽灵』就这样觉醒了。它偶尔会四处出没,慢慢拼凑自己的记忆,最后就开始寻找下落不明的贤木先生的尸体了……这或许算是一种『代为执行』吧。

  「这么做不是为了实现阿想自己的愿望,而是『贤木晃也的幽灵』想为死去的自己做点什么。只要找出尸体,让它重见天日,并让『死亡』原本的形式降临自己身上,自己(也就是贤木晃也)就能和『大家』搭上线。贤木先生一直都抱持着这个愿望,所以……」

  5

  「如何?」

  不识趣地做完解说后,我紧张万分地观察见崎鸣的反应。

  她一脸正经,双手盘在胸前。

  「还可以啦。」她答道。

  总觉得她此刻的身影与某个时候的千曳老师很像。

  「这些问题本来就没有正确答案,不过……」

  「怎样?」

  「这样比喻也很不识趣,不过我总觉得那个『鬼魂』就像是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

  对了,她刚刚确实有提到绯波町海边的海市蜃楼。

  「对。」见崎鸣闭上右眼。「一下子现形,一下子又消失的梦幻风景。空气中的温度落差使光产生折射,原本的风景便会投映到其他地方去,呈现出放大、缩小、上下颠倒等形式的……扭曲的虚像。」

  「啊,嗯。」

  「旁人眼中看到的,一直都是比良冢想这个小男孩的实像。但他本人眼中的自我,是宛如海市蜃楼的扭曲虚像——『贤木先生的鬼魂』。」

  「啊……」

  「所谓的空气中的温度落差,就是空气中分子的运动量落差吧。也可说是单位时间内的密度差。」

  「应该是吧。」

  「而阿想心中的温度落差就是『挫折的原因』。『悲伤』情绪的密度太高了,原有的本体才会产生一个扭曲的虚像……大概是这样吧。」

  见崎鸣吁了一口气,我则点头称是。

  像那样的譬喻方式还是比「鬼扯一些大道理」来得恰当呢。不过——

  「既然不识趣地做了解说,」我说:「就顺便提一提我想到的规则吧。」

  「规则?」

  「不如说是『贤木晃也的幽灵』的认知模式吧。」

  「嗯?」

  见崎鸣兴味盎然地看着我。

  我万分紧张地将刚刚想到的,在脑袋里爬梳过的问题说给她听。

  「阿想以『鬼魂』的身份出没时,对自我到底有什么样的认知呢?这认知应该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恒常不变的吧?我认为基本上可以分为以下三种模式……」

  1.周遭无人时。「贤木晃也的鬼魂」会将比良冢想的实体视为「不存在之物」,因此他照镜子也看不见自己。

  2.与他人共处时,若对方视阿想在场,「鬼魂」也会认定「阿想在场」,并以灵魂出窍的视角看待自己(也就是阿想)的姿态与言行。

  3.与他人共处时,(鬼魂认定)对方看得见身为「鬼魂」的自己。若无第三人在场,「鬼魂」会依循认知模式1判定阿想「不在场」。

  「能触发模式3的人只有一个,就是见崎鸣。」

  我一面回想她分享的故事细节,一面说下去。

  「比方说,『鬼魂』在见崎家别墅的茶会出没时,你一个人跑到外头的露台去,举手投足间隐约散发出邀约的气息,所以阿想才追出去对吧?你们两人独处时,阿想便以『鬼魂』的身份与你谈话。但对『鬼魂』来说,阿想此刻并不在场。

  「后来见崎鸣你爸也出来了,他认定阿想在场,所以『鬼魂』也不得不切换认知方式,无法再直接与你对谈,意识逐渐消失……」

  「确实是这样。」一会儿过后,见崎鸣点点头。「我觉得你说得没错。」

  「然后啊——」我接着说。「我有一个很在意的点,就是阿想当初为何会误以为你的左眼看得见鬼魂。」

  我很想搞清楚这件事。

  回想起见崎鸣刚刚的那番话,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不明所以。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两人在夏季「湖畔宅邸」书斋初次碰面的状况只能用下方这个方式形容:「一拔掉左眼眼罩,她就看到先前看不到的鬼魂了。」

  「那个啊——」她以手指触碰眼罩边缘,语气平淡地说:「那其实是小小的巧合累积起来所导致的结果。」

  「巧合,累积?」

  「没错。那天我到『湖畔宅邸』不小心撞倒脚踏车时,发现二楼有黑影闪过,所以想说那里一定有人——至少阿想会在。我就去按了玄关的门铃,但没人来应门,才绕到后门去。

  「结果发现门开着,进入屋内就看到了一双鞋子,是尺寸比我还要小的、脏兮兮的运动鞋……」

  见崎鸣上了二楼。她觉得有黑影闪过的那扇窗应该是在书斋,于是直接朝那里走去。

  「我正前方那面墙上的咕咕钟刚好在那时响了,我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它身上。进门时,目光又被饰品柜里的雾果人偶吸走……」

  这时阿想站在房间左侧墙边的桌子前方。对只有右眼具备视力的见崎鸣来说,他刚好位于视线死角——

  「理由就是这么单纯,没有什么超自然的成分。」

  见崎鸣指着自己的眼罩。

  「但我下一秒马上就……」

  「马上就拔掉眼罩了对吧。」

  「我觉得脏掉的眼罩很恶心,就拔掉了。结果窗外的一群乌鸦刚好在同一时间飞起来……」

  乌鸦?啊,她之前确实有提到。

  「我吓了一跳,立刻望向窗外。当时是阴天,但屋外还是比室内明亮一些。鸦群飞过窗前,阻绝了光线。室内与屋外的明暗对比在那一瞬间产生逆转,窗玻璃映照出室内空间的倒影,所以我才——」

  「啊……原来是这样啊。」

  我在脑海中勾勒出那画面,才总算搞懂状况,觉得事情说得通了。

  「所以我那时才看到阿想的身影映照在玻璃上。当然了,我是以右眼看到的,不是左眼。我吓了一跳转过身去,发现那个孩子就站在书桌前,我才……」

  ——怎么会?

  见崎鸣不禁低语。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得到吗?你看得到我吗?」

  阿想大吃一惊,慌乱地发问。

  ——看得到……唷。

  见崎鸣照实回答。

  「后来我跟阿想聊了起来,但刚开始有点鸡同鸭讲,因为他正经八百地说『贤木先生已经死了』、『自己是他的鬼魂』……结果我就开始配合他说话,听他叙述整件事……过程中渐渐了解了阿想的内心状态,觉得当场戳破他,说『你明明就是阿想』似乎不太好……」

  「所以两天后,你才决定要确认状况啰?才拜托雾果小姐邀请比良冢一家人到别墅来?」

  「没错。」

  见崎鸣以左手中指斜斜抚摸着眼罩。

  「我想先确认贤木先生的现况如何,借此判断阿想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也想看看他和月穗等人在一起时,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我并没有点头回应,反而做了一个深呼吸。

  我还以为自己已习惯地下室内的空气了,此时却又觉得自己仿佛就快被吸入人偶散发出的「空洞」气息之中。甚至觉得自己和见崎鸣虽然在这里谈论「真相」,但我们说不定才是「海市蜃楼」……

  见崎鸣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我的状况不太对劲了?

  「要换个地方吗?我们到一楼的沙发区好了,虽然我已经差不多要收尾了。」

  6

  仔细想想,我还是第一次造访天根婆婆不在的一楼艺廊呢。今天休馆,所以也听不到营业时间流泄于馆内的弦乐。空调也没开,反而比地下室闷热一些——

  我们各自坐到一边沙发上,斜斜面对彼此。在这空间内,见崎鸣每次呼吸的微小变化好像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到了这关头才突然手忙脚乱、心跳加速了起来。

  见崎鸣原本想将她带到楼上的素描本放到沙发扶手上,但她突然呢喃了一句「对喔」,改把本子放到自己的膝盖上。

  我很在意这个小小的举动,但我还是问了别的问题:「是说,那个叫Arai的朋友打电话给贤木先生的插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到最后还是没有解开这个谜题吗?」

  「你错啰。」

  见崎鸣轻轻摇头,并打开素描本,不过她这次并不是要我看去年的「湖畔宅邸」素描画……

  她打开的页面靠近封底,那里夹着一个浅蓝色的信封。

  「我确认过啰。」

  见崎鸣孩子气地说。

  「因为我也很在意这件事。那天晚上,我找阿想找到一半,突发奇想打了通电话。」

  「结果呢?」

  「大厅的电话母机存有电话留言,以及对方的电话号码。我拨号过去,然后问:『是Arai先生家吗?』」

  原来如此,根本不需要想太多,用这招是最不费工夫的。

  「——然后呢?」

  「接电话的是一个年纪颇大的男人,不是Arai本人。我问他:『这里是Arai先生府上吗?』他说:『不是喔。』我又问他:『那你们那里有没有一个姓Arai的先生?』结果他用冰冷的语气说:『没有。』」

  就在我心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期间,见崎鸣拿起原本夹在素描本里的信封,抽出某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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