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她消失了?她这些天都跟我在一起好好的,怎么你一过去,她就消失了?”金钿说着话,离胡嫱越来越近,嗓门也越来越大。
滢露走到胡嫱身旁,朝金钿责问道:“你嚷什么?索格格这一年,失踪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整天来无影去无踪,你会不知道?也好来跟胡格格大呼小叫?”
金钿无话可说,“哼”了一声,又转身出去了。
胡嫱默默走近永琪,坐在床边,还未张口,忍不住又泪流满面。
永琪问:“这趟出门,她一直都不曾擅离,今天为什么要走?”
胡嫱哭哭啼啼的说:“都是我不好……我跟他讲了你的病,想求她来看看你……她却以为你的病是‘苦肉计’,我没有办法,只好跪下求她,我说如果她不来,我就长跪不起,没想到……她为了躲我,竟一走了之……”
永琪抿着胡嫱的眼泪,安慰道:“我不需要她来看我,你以后也不要这样,不要去求她,更不许跪着求她!”
胡嫱摇了摇头,仍然抽泣着,又说:“你撒谎……如果她能关心你一点,你就不会像王太医说的那样‘不惜命’了……”
永琪心里难受极了,他知道,是他在王振文拒绝救治后说的那些话,吓到了胡嫱,胡嫱才会做此行径,去懿泽那里跪求一见。
他忙抱住了胡嫱,心痛的说:“我再不那样了,回京之后,我一定好好听御医的话,我会‘惜命’,我会为了你珍惜自己。”
滢露见他们二人紧紧相拥,识趣的退出房门,将门带上。
胡嫱看到滢露离开,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她慢慢止住了哭泣,对永琪说:“我们不要回京了好不好?”
“不回京?”永琪一时间没太明白。
胡嫱点点头,拉住永琪的手,苦口婆心的说:“先是在围场,绵亿差点遇险,后在这里,你又受害。这里面的事,你看不出来吗?我早就跟你说过,总有人惦记着害你,你向储君之位靠的越近,被害的可能就越大!你就是不肯听劝,反而越挫越勇,如果你连命都搭进去,你还能挣到什么?远离是非之地,你会安全,绵亿也会安全,你就跟我走吧!”
永琪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样回应这番话。
胡嫱又苦劝道:“懿泽亲眼目睹了绵亿险些遭遇不测,也亲耳见证了你被害的经过,她却无动于衷,她不心疼你,连亲生骨肉都不管不顾,一心只想利用你们父子,还值得你为她犯险吗?你真的甘心,把你和绵亿的命都押在她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身上?”
“我……我该去陪皇阿玛用膳了……今天最后一次宴请蒙古王公,我必须得到场……”永琪支支吾吾的说着话,同时下了床,穿上外衣,然后匆匆的走出门去。
胡嫱看着永琪的背影,只是无可奈何。
到了次日清晨,按照原定计划,各路人马纷纷收拾行装,离开热河行宫,分头打道回府。
皇族眷属、以及京师官员、乾隆的亲兵等都是随圣驾同行,自不必说。
筹备完毕,卓贵牵来了永琪的马。
胡嫱见了,劝永琪道:“骑马带风,你不如同我们一起去坐马车吧!”
永琪笑道:“你看,我的叔伯兄弟侄子们,哪个坐在车里?我不能闹笑话,你快上车去吧!”
“可是……”胡嫱还没说完,迎面已有许多人过来,便不敢再说,抬头果见只有乾隆、太后、妃嫔、福晋公主们等上了车,其余的亲王、郡王、贝勒等都是骑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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