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远离人群视线的校舍廊檐下,将一路讨论对话都默默听在耳里的白夜,这才抬头问道:「那么,这个所谓的加试,到底是什么回事?」
皇甫令殊与郝瑟相视一眼,都从彼此脸上看出了一丝凝重。沉吟了片刻,皇甫开口道:「这个测试,又被称为不动樱的考验。一言以蔽之,就是你必须获得来自这株不动樱的认可。」
「来自…一棵树的认可……吗?」
似是知道对方心底所思所想似的,郝瑟反问道:「我且问你,你可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棵不动樱时的情景?」
当日额头的冷汗尚且历历在目,白夜字斟句酌地答道:「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那种异景…能以自身的声色光影幻惑他人的树,更是闻所未闻,这樱树简直…就像拥有自身的灵智似的。」
「不错,但你若以为仅仅如此,那就大错特错了。那些刻在不动樱树干上的名字……」在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过后,郝瑟收回了远眺那株参天巨樱的目光,眸子里流露出难得一见的凝重,「那些刻在不动樱树干上的名字,你认为只是个巧合吗?」
「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日后成就过人,所以名字才作为纪念、被保留于不动樱上吗?」
「恰恰相反…」一字一顿地说完,郝瑟高深一笑,「倒不如说正因为他们是被不动樱认定具备资格的人,所以最终才能成就那等功名。」接着,少女娓娓道来了一度在塾内闹得沸沸扬扬的某次事件。
还记得曾有一阵子,有个流言在塾内甚嚣尘上,说是「只要能在不动樱上刻名字、也就能和过去的那些学长们一样获得强大力量」云云,大约还是…在我六岁的时候罢。当年就有三名初生牛犊的新生,私自违反塾内禁令,半夜偷偷前去一探究竟——还别说,倒真被他们使了些手段、突破了禁入的结界。
……后来呢?
「后来」?几个就算放在三流修真里也活不过五行字的家伙能有啥后来?被人抬出来时,神智遭受了莫名巨创不说,接下来整整几个月一直人事不省,梦魇缠身。后来即便苏醒,三人也都像是不约而同地失掉了记忆般,忘记了当时情形,只心有余悸地反复说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所以说,此次考验呐,白夜你可万万小觑不得。
哦。看女孩一脸受教地点了点头,一旁默默忍耐的皇甫令殊终于按捺不住额头攒动已久的青筋、怒声打断道:「你倒是说说看,当年那无稽流言是谁最初编造散播的啊?那三名新生是受了谁的推波助澜、才会去做那等傻事的?!你说说看呐——把人当枪使完还半点不积口德的,到底是哪个混世魔王啊?!」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郝瑟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懒散表情,「要知道我那时才六岁…请不要把一个正处于好奇心和求知欲旺盛年龄的孩子,说成心机深沉的幕后黑手那样好吗?那样我会以为你在表扬我的。」
在耍嘴皮子方面,永远是无耻者无敌。可于郝瑟二人面前,皇甫终究是放不下自己教官的架子,只好强迫自己转向一旁的白夜道:「……反正从结果上看,大致如此。本来这世上万物都有其特定的规律,比如生物大体各有各的生命规模与周期,像樱树,无论再怎么施肥繁育,也不过最多十丈的物种。可塾内这株老樱,早已不知道在世上存在了多少岁月,那般长势也早就突破了它自身种属的极限……本身就是超越了常理的存在,最好也不要轻易以常理揣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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