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运心说,那村里人一准以为是他买的。
“我们家有马车。来回也方便。”梁好运又补一句,“走村里的路你的车不一定有我们的马车稳当。”
段老三想到他来的路上,那个车吱咯吱咯跟要散架一样,不得不承认梁好运说得对。
“是我忘了。”段老三的磁带和衣裳都是去南方弄的,梁好运真有这么大本事,他以后就不用再去南方拿衣服,让他媳妇得空来这里就行了,能给他省不少事,“不用我的车,你们得答应我一件事,以后大妹子做出衣服来,必须先卖给我。”
梁好运笑道:“你不说也得卖给你。”
“那我就放心了。”段老三端起盆喝一大口面汤,肚子里舒服了,又开口说:“其实段老三是我的外号。”
这不是废话吗。
难不成还能是他真名。
段老三道:“我真名叫段海军。不许笑!”
张跃华使劲抿抿嘴掩饰笑意:“别说你大哥叫空军,你二哥叫陆军”
段老三陡然睁大眼。
“真的?”张跃华惊讶,“你爹取名也太随意了吧。”
段老三道:“你当我爹想啊。还不是咱们早些年要啥没啥。我爹就寻思着,老天爷要是能让他生个海陆空,咱们国家就有希望了。”
“可惜咱们至今还没像样的海军。”张跃华道。
梁好运开口说:“以后都会有的。”
张跃民不禁看向她。
梁好运点头:“真的。我以前那么难,咬咬牙都能挺过来,国家还挺不过来啊。爷爷,比刚建国那会儿好多了吧?”
“那会儿领导人还骑马。”张爷爷道:“现在都能坐飞机了。”
段老三想想五年前,他哥仨加他爹娘才凑一千块钱,支持他去南方进货。现在他不止还他们十倍,银行里还有好几万存款。这些他以前做梦也不敢想啊。照这样发展下去,那以后的日子可真说不准。
段老三赞同,“还真是这样。嗝——不好意思,吃多了,吃多了。”
“还怕你吃不饱呢。”梁好运道。
段老三摆摆手,“以前饭量大,现在不行。”忍不住摸摸肚子,“这要是在家,顶多给我一个包子一个碗白粥。”
“要不你再吃点?”梁好运指着馍筐里的包子,“还是你前天送我的。”
段老三摇头,“不能再吃。等一下还得去医院,你嫂子看到我挺着肚子,又得念叨。”
“还得去医院啊?”梁好运放下筷子,“那等一下就走?”
段老三想说,等会儿。话到嘴边想起一件事,他媳妇,“完了!”
“咋了?”张爷爷忙问。
段老三连忙起身:“我媳妇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那咋办?”张爷爷跟着起身。
段老三道:“我得回去。反正也知道你们家在那儿,大妹子,赶明儿再来看你们。对了,有没有笔,我把我们家地址写下来,以后有事尽管去找我。甭客气。”
张跃华接道:“你直接说就行了。市里我们熟得很。”
段老三想到张爷爷以前在市里上班,啥地方不知道啊。
“我们家不好找,我们家的店好找,就在市政府斜对面的街上,到那边一问段老三,没人不知道。”段老三又补充一句,“其实也不用问。我们家现在卖磁带,天天放流行歌剧,什么阿荣、阿麟、阿芳,我那边都有,整天门口聚一群小青年,过去一看就知道了。”
张跃民放下碗筷,“那我们送你出去。乡间的路不平,你开慢点。”
段老三也不敢大意,担心翻车。
“这就走啊?”
段老三打开门又猛地关上。
梁好运等人吓了一跳,“咋了?”
“门口怎么还这么多人?”段老三压低声音,“他们都这么闲?”
这边又没工厂,今天还是星期天,连张跃华都不上班,村里人能有什么事啊。他们要是不饿,能在张家门口坐到天黑。
梁好运:“我们村好些人都没近距离见过小汽车。”
“原来如此。”段老三信以为真,这才敢出去。
“大兄弟还不好意思啊?”
段老三前脚刚一踏出门,就被调侃。
段老三此人脸皮贼厚,否则在梁好运拒绝他之后,他再想交这个朋友,也不好意思主动登门。
“来都来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就是突然想到一点事。”段老三打开车门。
调侃段老三的人又忍不住问:“这就走啊?”
梁好运接道:“他父亲还在医院,他得过去守着。”说着,想起一件事,等段老三走远就问张跃民,“咱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父亲?”
“不用。”有人替他回答,“他今天是来谢你,又不是来走亲串友。改天再来一次,你们再买点东西上门也不迟。”
梁好运等着张跃民回答。
那人笑道:“我还能骗你。”
张跃民接道:“你刚才别调侃段老三,好运肯定信你。”对梁好运说:“不用。那人看起来是个热情的,咱们过去,他还得回礼。这样一来一回就没完没了啊。”
家里还有许多活等着梁好运做,梁好运可没空到处跑,“这就好。那你们也快去吧。”
“干啥去?”有人问。
梁好运怕张跃华一秃噜嘴说漏了,“跃华大哥去市里相亲。爷爷和跃民有点事,顺道送他过去。省得骑车,到那边弄得风尘仆仆。”
众人立即把视线移向张跃华。
张跃华真怕这些闲着没事干的婶子大娘,不待她们开口就跑去套车牵马。
马车使出林张村,有人从屋里出来,“咱们快去,就剩那一个小媳妇在家,她就是再厉害也不好意思拒绝。”
“谁呀?”梁好运听到敲门声,连忙放下准备和面的盆。
“我,你西院的婶子。”
梁好运下意识往西看,西边只有一个小肚鸡肠的大娘,哪来的婶子,“哪家婶子啊?”打开门,看到两个女的,一个顶多三十,一个三十七八岁,中等身材,经过一个残酷的夏天,皮肤一个塞一个黑。年龄较大的那位怀里还抱着一个娃娃,“你们找爷爷?爷爷刚走。”
“你在家也一样。”较为年轻的那位说,“你还不知道我吧?我叫孙凤,咱们两家关系较远,你和跃民结婚那天我就没来。这位你应该知道,赵红婶子的小弟媳妇王春花,你叫她春花婶子就行了。”
梁好运没见过此人,不禁怀疑:“春花婶子?”
“她家孩子小,你们结婚那天她也没来。耀武叔来了,还帮忙端一个晌午菜,你还记得不?”
梁好运哪记得谁是谁,当天帮忙端菜上桌的得有七八个,“你们,有事?”
孙凤笑着说:“也不是啥大事。这不是春花婶子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年龄大了,奶水不足,咱这个弟弟饿的很,听说你家有奶粉,就想叫你给他弄一碗。”
梁好运不禁眨了一下眼,这人在说什么?她没听错吧。
“不行啊?”孙凤见梁好运跟她想象的不一样,不光没客客气气的请她们进去,还不搭腔,不由地皱眉,“我们一开始也没想来找你。这不是听说你最好说话,最心善,连不认识的人都帮,肯定也会帮咱们吗。”
这是道德绑架吗?
梁好运面上不动声色,等着她继续。
孙凤面露不快,这个小媳妇咋这么死脑筋?跟她装呢。
孙凤笑呵呵,无所谓地说:“你要实在不愿意,就当我们没来过。春花婶子,咱们走吧。人家看不上咱们,谁让咱们穷,买不起方便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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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九点,日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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