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毛依依才没有跪一整晚的祠堂。
她让丫头小环去屋里拿了点银钱来,塞到黄妈妈手中。这黄妈妈也是个见钱眼开的,就这么被贿赂了。
于是她便先回房睡觉,到了早上五点半的时候再回到祠堂做做样子。
跪了两三个小时。她拍了拍有些酸麻的膝盖,然后到花厅吃早餐。没想到跪了三个小时,竟换来了一个好消息
那个白茵被董氏赶出府了。
毛依依忍不住得意,早上的白米粥也多吃了一碗。
盈袖回到北平,依然租用了六区的公寓。
她的生活重新回到原来的轨迹,每天过得很充实。
她一点也不担心生活费不够的问题,她的存款还有三百八十块钱,足够她和真真半年内衣食无忧了。
就算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有姥姥给她的那块白玉玺
盈袖想,不到万不得已,那块白玉玺是不能轻易当掉的。
现在,她能以作曲谋生。从今儿起,她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她和孩子。
这天,她正在房间里弹钢琴调试音律,忽闻房门被人敲响。
她以为是梅芹来看她,一开门,却看到一张许久不见的脸。
这张脸,无疑是好看的,长眉清冷,薄唇轻抿,两鬓青黛。
“袖袖。”他叫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盈袖扯了扯嘴角,“二哥。”
他就是上官长青。
“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站在这里这么久,你不请我进去么。”他似乎想开个玩笑,但是他这样的冰块脸,反倒有点冷幽默。
盈袖侧过身,请他入屋。
上官长青走到室内,就听到隔壁卧室里传来婴孩咿咿呀呀,软软糯糯的声音。
他颀长的后背僵住了。
盈袖见状,到隔壁卧室将真真抱了出来。
“这是哪家的孩子?”上官长青问着,眼中藏着一丝希翼。
“她是你外甥女。”盈袖说。
上官长青有些意想不到,盈袖这么快就做妈妈了。他抬手抚摸女娃娃的眉,他看不出这孩子的眉眼像盈袖,反倒像某个人。
“她是慕奕的孩子?”他问。
盈袖点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上官长青答:“我听闻你在北平,我就寻来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盈袖,“这是我从南洋带回来的礼物,你打开看看。”
盈袖看了他一眼。依言打开
只见黑丝绒布上,躺着一条蓝宝石手链。
这是很贵重的东西,她盖上盒子,问:“我听闻,上官家的经济条件不同以往。二哥你哪来的钱买这种东西?”
上官长青向来不是个爱唠叨的,他把那段艰难的岁月轻描淡写地简略一说。“去年八月,上官家陷入了危难,阿爸为了还债,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大哥则缀学到码头上工,芸妹去做了清洁工而我,独自一人去了南洋学做生意,现在算是小有所成,便回来还了家中的债务。”
盈袖微怔,没想到这个二哥是块做商人的料子,平日里看他面瘫得紧,一点也看不出他有那方面的潜质。
“那你现在,是要留在北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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