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古干咳一声,道,“这个,不太好罢?表姑同君侯都叫咱们避开的。”
卓昭节一抿嘴,凑近他小声的说道:“啊哟,咱们关心小姑姑不成吗?反正,咱们也不明着听!”见沈丹古似不赞同,她又道,“你方才也没说什么直接进了我的院子,如今就当不小心在那‘花’厅外站了会不就成了?”装什么正经嘛!我都和你说了偷听的事情了,你不答应也要拖你下水!
沈丹古张了张嘴,半晌,才喃喃道:“其实,我方才有敲‘门’,只是一直没人应,怕辰光耽搁太久,你不及把功课先看一遍,届时君侯问起来回答不了,看出破绽,这才闯了进去的……”
“……”卓昭节见说不动他,又怕耽搁下来那边事情都说完了,就跺脚道,“那我可去了,沈家郎君你既然这样君子,不肯听人壁脚,料想也不肯告状的对不对?”
方才还是“沈家哥哥”,现在又迅速变回了“沈家郎君”,沈丹古无语片刻,道:“也好,我同你去看看……你最好先把环佩摘了!”
卓昭节闻言,转嗔为喜,手脚利落的解着‘玉’佩和步摇等物,口中又甜甜道:“沈家哥哥你人真好!我就知道你定然也担心着小姑姑的!”
沈丹古无奈了……
有沈丹古的帮忙,折回‘花’厅很顺利,不但巧妙的避过了数名护卫,还寻了个极好的偷听的位置,两人‘摸’着黑靠到了后窗下,后窗后本是一片草地,借着夜风声,小心些倒也不怕被里头的人察觉——才躲好,就听敏平侯轻描淡写的道:“小‘女’孩子之前斗诗落败吃了亏,心头不忿罢了,定成郡主才多大?你不用理会她,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宗室‘女’,太子亲生骨‘肉’,上下有别!”
卓芳甸呜咽着道:“父亲也看过她给我的这首诗了,这哪里像是小‘女’孩子不懂事了就能写出来的?‘常傍芙蓉绣面来,也并桃‘花’衬香腮。一日西风吹幕至,终季深藏争无奈’,这诗看着是写珊瑚凤头——‘玉’簪子里头也有这么一种,宫里时兴的规矩,‘春’夏用‘玉’,秋冬用金,她似说簪子,还不是在影‘射’咱们吗?”
敏平侯淡然道:“纵然影‘射’又如何?定成郡主乃太子妃抚养长大,自然是向着真定郡王的,这是朝野都心照不宣的事情,连太子也清楚,你以为太子不想子‘女’和睦吗?”
“可太子属意的未来储君只延昌郡王!”卓芳甸低低的道,“父亲,这回斗‘花’真定郡王胜出,延昌郡王……很是失望。”
见敏平侯没作声,卓芳甸的声音大了一点,“何不借了定成郡主此举,也叫真定郡王丢个脸?”
敏平侯缓缓道:“你以为定成郡主没人护着吗?太子妃不是好欺负的!否则太子何必如此束手束脚!”
卓芳甸抿了下嘴角,才怏怏的道:“父亲既然这么说,我自然听父亲的……不过,我特别过来,是因为今儿个‘花’会才完,陈翰林不便直接来拜见父亲,所以,托我转了句话儿。”
听到这里,卓昭节呼吸一屏,知道这才是卓芳甸敢不打招呼就跑过来的缘故,正待聚‘精’会神的听下去,不想沈丹古却扯了扯她袖子,似示意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