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娴容虽然是看惯了嫡母的脸‘色’,这会被他说得也是涨红了脸,手里捏着才拿出来的香囊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卓昭节忙圆场道:“你不要理他——你胡说个什么呢?”
见宁摇碧还待要说,晓得他不会有什么好话,卓昭节暗瞪他一眼,语带警告道:“你再胡说!看我不……”
宁摇碧顿时就觑到了便宜,转了转眼珠,倒是不说话了。
宁娴容见自己这嚣张跋扈的堂哥这般顺从妻子,心头又是羡慕又是心酸,因为宁摇碧已经光明正大的赶过人,她一来不好意思多留,二来不敢多留,递上自己辛苦做的香囊,说了几句场面话,虽然‘欲’言又止,但到底还是惴惴的告辞而去。
等她走了,冒姑还没把东西收好,宁摇碧就提醒道:“大房那边不拘是谁送的东西都别用,左右咱们也不缺什么。”又道,“其实照我来说即使叫那边的人进来了,东西也不该亲手去接。”
卓昭节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道:“何至于此?”
“防不胜防。”宁摇碧哼了一声,这件事情他一句话带过,跟着就与卓昭节理论道,“我方才在十娘跟前给你体面,你如今是不是还要继续恼我下去?这可不公平!”
“我就不给你公平!”卓昭节和宁娴容敷衍了一番,又听他提醒接了话,一时间也端不出恼意来,正想着就这么含糊过去,不想宁摇碧偏偏明确的提了出来,她一听,就瞪眼道。
宁摇碧听出她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却是打情骂俏的语气了,不禁一乐,笑着道:“好吧,不公平就不公平,所谓惟‘女’子与小人难养——谁叫我是大丈夫,也只能心‘胸’开阔些、不和你计较了!”
“你再说谁难养?”卓昭节伸指一点他肩,娇喝道。
宁摇碧大笑,复让一步,连声道:“是是是——难养的是我,昭节这般好的‘性’.子,我求你一求,就莫要与我计较什么了罢!”
当下两人笑骂了几句,重归于好。
再到次日,两人起得略早,用过早饭,两人又嬉闹了一阵,宁摇碧想了起来,就说:“今儿天气不错,咱们索‘性’去给祖母请安罢?”
卓昭节闻言,抬头看了眼外头已上三秆的日头,呆了片刻,哭笑不得道:“这日头都这么高了,咱们去请个什么安呢?”
“又不是一定要早上才能请安。”宁摇碧倒是无所谓,笑着道,“权当过去凑个热闹好了。”
他既然这么说了,卓昭节也不再反对,点头道:“你等我换身衣裙。”
两个人都换了身鲜亮些的衣饰,因为如今已非头一日的疲惫与不适,天气又好,也不赶辰光,索‘性’不用软轿,就这么带着随从边走边逛过去。
这时候正值三‘春’,百‘花’烂漫,牡丹绽放,侯府沿途,时有‘花’树茂盛、开得烂漫,微风拂过,一阵‘花’瓣飘飘扬扬的落下来,落得两人满头满身,煞是好看。
宁摇碧忽然想了起来,携住卓昭节的手,道:“你要不要去看那株凤凰‘花’树?”
卓昭节被他一提,立刻想起了三四年前两人以猎隼传书的那段辰光,心中涌上来一抹缱绻,眼‘波’顿柔,轻轻道:“好!”
“跟我来。”宁摇碧含笑道,“敏平侯府的园子我如今也熟悉了,只是咱们自己府里的园子,你还没看过罢?”
雍城侯府的‘花’园,占地却也不小,更难得的是水景极多,和敏平侯府的‘花’园一样入园即见水,只是不像敏平侯府的‘花’园那样是一片浩淼烟‘波’,沿湖筑景,进园的地方,却只是一道溪流的一曲,溪边也没有明显的砌筑,却仿照着自然之景,以鹅卵石与青苔、灌木、高树相隔掩饰,若非身后挂着‘精’雕楹联的月亮‘门’,只看前头,还以为是忽然到了荒郊野外,别有一番荒野的趣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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