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笑仔细观察这个妹妹的神情,六岁的孩子再‘精’明也有限,据她的推断,宋宜宝不似说谎,这么着,倘若宋缘并非在翠华山身故,而宋家出于某些缘故掩藏了真相的话,那就是卢氏母‘女’统统都被庞老夫人骗了?
想想这也不无可能——衡山王府‘女’眷们游湖遭遇翻船后,自己因为担心亲爹与继母对上亲娘,特意派了锦熏去宋家的避暑别院打探消息,当时锦熏回禀就说过,卢氏病得非常厉害,竟仿佛时日无多一样!
那种情况,以至于都没能跟上显嘉帝还都的大队不说,即使后来回到帝都府里,估计也得躺上些日子吧?
也就是说,卢氏当时应该是没法亲自去探望“养伤”的宋缘的——即使她出于担心丈夫的缘故,挣扎着起身,庞老夫人一句“别过了病气给缘儿”,也能轻易的阻止。
而宋宜宝虽然好端端的,却也被祖母的人拦住:这岂非意味着,宋缘所谓在翠华山摔断‘腿’后,移回帝都宋府养伤到伤重不治这整个过程里,卢氏母‘女’都没能亲眼见到他?
虽然说宋宜笑去吊唁时,卢氏曾说,是自己故意没把宋缘受伤之事告诉燕国公府的,不过宋宜笑现在想想,这继母那会估计能起身不久,自顾不暇,这么说,应该只是客气话罢了。
“翠华山……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宋宜笑心下沉‘吟’,“祖母怎么会连继母也瞒住?继母再对我示好,她终究是爹的妻子,怎么也是站在爹那边的!这个道理祖母岂会不清楚?她不跟继母说内情,必然也就借助不到卢家的势力!当然祖母可以向顾相求助,问题是……问题是顾相这大半年来也是毫无动静罢?”
前两日,她推测出生父很有可能死在生母手里时,曾向丈夫旁敲侧击的询问过顾韶这大半年来的举措,发现没有任何针对衡山王府或者燕国公府的意思。
想来也是如此,顾韶对宋缘再好,到底不可能为了这个子侄的死,毁了自己剩下来的政治生涯。
毕竟,他优游林下了多少年,才等来这个机会?!
眼下新君才登基,他‘操’心的地方多着呢,便是知道了宋缘之死,也未必腾得出这功夫!
譬如说他亲孙子顾桐语之妻陆钗儿,那不是疯了也有大半年了,可见顾韶请衡山王吃个茶下个棋,提起此事?
“难道祖母是为了等顾相腾出空来?”宋宜笑觉得这不可能,“卢以诚作为陛下在东宫时的属官,如今任着刑部尚书,虽然与他之前担任的太子宾客属于同级,但资历摆那儿,谁敢小觑?依祖母的为人,若认为娘是杀子仇人,怕是片刻也等不得,只想着早一日杀了娘也是好的。卢家这个臂助,她为何要不用?”
说到这里,眼角瞥见案上信笺,蓦然想起来——自己才怀上简清越那会,继母卢氏也代宋缘送过一回东西的。
那是个锦匣,装了不菲的银票、契书,但最让宋宜笑想不明白的,是那块简虚白说,同宋家祖上传下来暗卫有关的令牌。
拱卫了江南宋多少个朝代的暗卫,随风。
她脸‘色’陡然苍白起来!
“宋家的暗卫,你知道多少?”宋宜宝传完话之后,没坐多久就告辞了,理由是卢氏叮嘱她,外甥‘女’简清越尚幼,不要太打扰长姐——宋宜笑留了几回没留住,只得让厨房装了些糕点,命锦熏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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