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少女委屈又疑惑的发问，陆念深敛了敛眼。
“对不起。”
矜贵优越高高在上的男人，第一次对人说出这三个字。
她很无辜。
因为他，她才遭受到这种无妄之灾。
她救过他一命，他决定收养她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要如珠如宝的宠着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可这才过了一天，他就让她因为他而受到伤害。
是他做得太差了。
“对不起……”少女茫茫然眨眼，歪歪头好奇发问，“是什么啊？”
陆念深握了握她的手，正想解释，火急火燎的陈姨快步走了进来。
“先生，晚柒小姐怎么样了……”
陈姨话还没说完，突然注意到半跪在陆晚柒面前的陆念深。
他的双手，还紧紧包裹着陆晚柒柔嫩的小手。
啊这……
她没看错吧？陆先生居然在晚柒小姐面前单膝跪地？！
陈姨揉了揉围裙，面色有些尴尬:“陆，陆先生，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我这就出去……”
陆念深松开陆晚柒的手，不紧不慢的起身，神色淡漠:“把冰袋和消肿药拿过来。”
闻言，陈姨看向坐在沙发上懵懂纯真的陆晚柒，这才发现她的脸又红又肿，还依稀可见脸上的指印。
“哎哟，这脸怎么这么肿？！”
陈姨看着顿时心疼起来。
怎么会有人舍得对这么一个娇柔标致的小姑娘动手啊。
她当时就应该再坚持坚持，不让杨管家把人带走。
好好的小姑娘平白遭了这罪。
“我这就去拿冰袋和消肿药。”
陈姨着急忙慌的出去了，临走前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陆念深再次看向陆晚柒的视线里充满了探究与审视。
“你会说话？”
“说话？”陆晚柒眨眨红彤彤的眼，认真的摇头，“不会呀，说话是什么？”
陆念深皱了皱眉。
这小东西不会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跟着他，所以故意在他面前装疯卖傻吧？
要是陆晚柒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觉得十分冤枉。
她是真的不会说话，她连说话是个什么东西都不明白。
来到陆地后看那些人类张嘴发声，她默默跟着模仿学习，自然而然就会了。
人鱼很聪明，而且本身就会人类的语言，只是因为以前没有说话的必要，因而一直没有开口而已。
而且，也不是她要跟着陆念深，是陆念深把她带回来的呀。
所有决定都是陆念深做的，跟她可没任何关系的说。
她的神色太真诚，陆念深眸光深深的注视着她那双漂亮的翡色眼眸，她的眼里太过干净，不掺杂一丝杂质。
陆念深看着她，莫名的就信了她。
就算心里非常明白，眼前的少女身上绝对有一些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可他，还是决定信她。
“既然你会说话，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家人是谁。”
陆念深可不是想为她找到家人。
诚然，最开始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但现在嘛……
这小东西已经是他养着的了，那就只属于他，他可没打算把她让出给任何人，就算是她的家人，也不可能。
陆念深现在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奇怪，她一个傻乎乎的娇弱女孩，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方。
他在意的，是她曾经经历过什么。
陆晚柒啥也不知道，当然也不知道家人为何物。
“那是什么？可以吃吗？”她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咂巴咂巴小嘴，“我饿了，有鱼吃吗？”
陆念深:“……”
这小东西一问三不知，怎么偏就知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