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翮挖地三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问得一清二楚。
周贵奎一边回答，一边在想对策。
“你觉得，你的举动对吗？”郑飞翮道。
“嘎哈呀，有什么不对的，就像你家房子被大雪压塌了，我是你的邻居，你找到我帮忙，向我家借几块瓦，我能不借吗？我能不帮你的忙吗？”周贵奎道。
郑飞翮依然如故，还是不去回应周贵奎的问题，继续询问。
“你认为，你没有让王嘉福打借条，又没有准备物资清单，这种做法合规吗？”郑飞翮道。
“那啥，还是用你家房子被雪压塌了来举例子。你家房子塌了，老婆孩子被捂里边了，家具和被褥都被大雪盖住了，你管我借瓦，我还跟你说，不行，你必须先打个借条，我再借你。这样做合适吗？”周贵奎道。
“不要举例子，我要你正面回答。”郑飞翮道：“我问你你的做法合规吗？”
“嘎哈呀，当然合规了。”周贵奎道：“这事儿不举例子说不明白，因为没有哪条规矩规定，企业的物资不能借给其他单位。比如，我们千合纺织厂也多次向千合第二纺织厂借一些东西，有的是车间主任之间联系借的，有的是通过厂领导班子成员借的，都是兄弟单位，相互支持相互帮助，太正常不过了，也都没打借条。”
郑飞翮又问了一些不相干的事。
最后，郑飞翮道：“你这块已经询问差不多了。你马上把王嘉福找来，我们找他再核实一下情况。你也是多年的d原干部，要遵守阻值纪律，调查内容不许跟任何人透露，特别是对王嘉福和汪德胜。”
周贵奎抬手看了看电子表，一看已经是中午时间。
“嘎哈呀，这话让你说的，本身这件事就没有什么违规的事，还怕说出去吗？”周贵奎道：“那啥，我上哪儿给你找人去，都中午了，人家该吃放了，你们也该去吃饭了。”
“我们吃不吃饭，自己有数。你把王嘉福给我找来。”郑飞翮道。
“我上哪儿给你找去，我又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你们如果想找，那么自己找去。”周贵奎道。
“王嘉福不是你手下的职工吗？”郑飞翮道。
“那啥，不是。隔着老远呢。”周贵奎道。
“据我们所知，他目前在你手下生产科工作，任厂生产调度。你是主管生产的副厂长，难道他不归你管吗？”郑飞翮道。
“嘎哈呀，不知道，生产科的事要找生产科科长。我虽然管生产，但不直接管生产科的干部。”周贵奎道。
“看来你是不配合哈。那就算了。”郑飞翮道。
“嘎哈呀，啥意思，你问的所有问题我都回答了，怎么就没配合你了。”周贵奎道。
“那你把汪德胜书记喊过来。”郑飞翮道。
“嘎哈呀，我哪知道他在没在办公室，你们好像没长腿似的，指使别人做这做那的，你们自己不会去他办公室喊他吗？”周贵奎道。
“算了，算了。我们就谈到这里，你可以走了。”郑飞翮道。
“还我可以走了，那啥，早就不应该让我过来，知道不？”周贵奎嘟哝着。他抓起桌上的旱烟口袋和烟袋，拂袖而去。
出了小会议室，周贵奎根本没回自己的办公室，直接下了楼，钻进一楼原料的办公室，给王嘉福的千合兴隆纺织机械配件厂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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