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柳如眉见到王启文回来时还算平静，反正她这段时间一直是这样不咸不淡的反应可等她看到跟在王启文后面进来的柳蒋氏时，直惊得手上的帕子都掉到了地上。
王启文以为柳如眉是久别重逢，太过激动，便笑着走了过去，道：“看，昨天才跟你说，要是这附近有你的亲人，就接过来一起过中秋好了。这不，今天就有了。”
王启文说完，就等着柳如眉喜极而泣。这情景换谁都会激动哭的吧，更何况是柳如眉这样注重父母兄弟的人。
可是，柳如眉久久都没有出声。直到柳方氏都进来了，柳如眉还是惊讶地立在那里，脸上闪过的，不知是何种表情。
柳蒋氏却是似笑非笑。
等到柳方氏走到了柳蒋氏的身边，柳蒋氏便在她耳边低声嗤笑道：“大嫂，你做那好人作甚，那丫鬟领你的情了？”
柳蒋氏一句话说得柳方氏差点无地自容，只能默不作声地捻了捻帕子，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看到双方莫名其妙的僵持住，王启文突然有点不确定这两位妇人的真实身份了。又过了一会儿，见柳如眉还是不出声，她便悄悄地拉过柳如眉，问道：“难道她们两个是假冒的？”
对上王启文清澈见底的眼神，柳如眉终于忍不住泪意，有晶亮的东西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儿：这世上怎么就真的会有这么好的夫君？
她真的好想说她们是假冒的，可惜她们不是，她们不是！
攥紧了手，柳如眉勉强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不答反问：“夫君饮酒了？”
“呃……”王启文没想到柳如眉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问道：“冲到你了？”
“没有。”柳如眉轻轻地摇了摇头，又问：“夫君饮过醒酒汤了吗？现在可还头疼？”
闻言，王启文一愣，看了看被完全晾在一边的两位嫂嫂，觉得这个场景的气味莫名其妙的有些熟悉。
“哟”柳蒋氏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咱们小姑跟姑爷，还真是伉俪情深、恩爱得紧呀！”
听了柳蒋氏这句酸不溜丢的话，王启文终于明白过来刚刚的场景到底是哪种气味令她感觉熟悉了那不正是她以前在校园的宿舍楼下领略过无数次的秀恩爱的酸臭味吗？
“红药。”柳如眉看也不看柳蒋氏，转身对红药说道：“去给少爷煮碗醒酒汤来。”
红药心情复杂地将眼神在柳如眉与柳蒋氏的身上来回转了转，一咬牙想对王启文说些什么，却被柳如眉的眼神给及时的止住了。
王启文眼尖，又正对着红药，自然将红药的纠结神态看得一清二楚，想了想，便对在场的人说道：“如眉，二位嫂嫂，你们先聊。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情没有交代钱大，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我再过来请二位嫂嫂吧。”
说完，王启文给了红药一个“跟我出去”的眼神，便率先出了屋子。
红药当然忙不迭地就跟了上去，柳如眉想拦，却没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