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王启文见威胁不行，便开始晓之以理，“你想想你上次的做法。你上次毅然决然地说出了柳蒋氏的事情，我便好为夫人筹划，最后不是处理得很好？否则咱还不知道要被动成什么地步。”
红药没有说话，陷入了纠结的沉吟。
王启文知道过犹不及，于是便住了口，给红药仔细考虑。
过了一会儿，红药终于是纠结出了结果，只见她一咬牙，道：“奴婢虽然是不知道陈少爷与夫人说了什么，但是夫人出厅门时就神情恍惚，回来以后，更是伤心地哭了一场。”
“哭了？”
柳如眉果然还是哭了。
只是她刚刚怎么没有瞧出来？
是她哭得时间太短，还是……
“少爷去屋里瞧过夫人了？”红药问道。
“嗯，瞧过了。看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异样。”王启文与红药实话实说。
“夫人哭了一会儿，少爷便派钱大来请夫人，夫人并不想这样去见徐县令，也不想让少爷知道陈少爷对她说了那些话，便止了哭泣，让奴婢给她净面又仔细盖了粉。”
“怪不得。”
怪不得她都没有看出来。
“你不知道夫人是为了何事哭泣吗？”王启文最后一次问道。
红药摇头。
“你先回去吧，这事我晓得了。”王启文摆摆手，让红药回厨房给柳如眉捣腾吃食去。
转身往书房走，王启文愈想愈是火大，这陈溪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她王启文随便猜猜，便能知道陈溪特地过来跟柳如眉说了什么。
亏她当时还特意嘱咐他，这事千万不能让柳如眉知道，否则柳如眉会崩溃的，合着还提醒他下手了是吧？
转念再想到柳如眉，王启文隐约也能猜到她为何要欺骗她陈溪什么也没有跟她说。
无非就是顾及到她与陈溪之间已经有了矛盾，不想做那火上添油之人。
唉，贤妻如此，夫复何求？
就这样进了书房，徐轻之已经是等得如坐针毡，王启文此趟去了挺久，看来不会是件小事。
“小姨父，我小姨母……”
“在给我绣平安香囊呢。”王启文随口答道。
她并不想让徐轻之“恨”上陈溪。她是因着有柳如眉这层关系的庇护，才能在徐轻之对她极度不友善情况下还蹦跶得欢，而陈溪就不能有这份幸运了，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绣……绣香囊？”徐轻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他们家，也就是柳如眉母亲的娘家，女子成亲以后给夫君绣平安香囊，就代表着那女子愿意一人承受生活中所有的灾祸，以此来换夫君一生的平安。
因为身在官宦大家，儿女婚嫁，从来都是政治利益联姻居多。因此，这是他们家族女眷眼中，比成亲还要重要的仪式，代表着真正的心之所属。
觅此良人，此生不换。
而她的小姨母……真的已经认定这眼前之人了？
王启文见徐轻之怔愣，以为他是不信，便补充道：“她说她要赶工，等用晚饭的时候再过来与你叙话。”
徐轻之良久地怔愣着……
那个与他同岁，月份却比他还要小的小姨母，如今不仅嫁人，心中亦是有所归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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