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时候的皇帝还是武宗！”
“记得我第一次蒙武宗召见时，心情激荡无比，总觉得满腔热血一下子就涌上了头，憋得满脸通红。”
“武宗待我很好，我的官升得也是同年中最快的！”
“后来，甚至我觉得跟武宗陛下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君臣相得！”
“皇家很多私密的事情，武宗都交给我去做！我那时觉得，这是陛下对我信任的表现！”
“亮声，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徐鹤看着沈默：“既是好事又是坏事！”
“好事就是皇帝信重，做什么事都可以恣意痛快！”
“坏事也是皇帝信重，做什么事都要权衡小心！”
沈默停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徐鹤微微愣神，半晌后他才惊醒过来感叹道：“你比我聪明！”
很多话，徐鹤已经不用他说下去便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何况是帝王对臣子呢。
他把私密事交给你来处理，那你一辈子就要在他彻底掌控下才行。
你如此，你的儿子如此，子子孙孙皆要如此。
当然，徐鹤说的是，帮皇帝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所谓的见不得光也不是杀人放火这种低端活儿，那自有人干。
沈默说的，就是徐鹤之前经历过的，帮皇帝敛财。
可是沈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很明显，他在点自己。
意思无非是说，你别看你现在受宠，皇帝还把女儿嫁给了你，但你要搞清楚，我们都不过是皇帝手里的工具罢了！
他用你超前，不用朝后。
听到这，徐鹤后背一阵冷汗冒出。
自己现在是有用于至正帝的，甚至还为此得罪了齐王和沈家。
如果自己哪一天没有了利用价值，会不会家里谁被动了，自己也只能像沈默一样，因为皇帝的压力，而不敢轻举妄动呢。
果然，沈默道：“之前，当沈翰他们知道沈玞是你动的手时，我就跟他们说过，不要跟你斗，也不要妄想杀了你！”
“动你现在就是跟皇帝对着干！”
“咱们是帮皇帝敛财的工具，而你是帮皇帝保命的工具！哪个重要一目了然。”
“沈翰不信，沈琼也不信，所以沈翰没了儿子，沈琼没了命！”
既然已经说开了，徐鹤也不想玩那些虚伪的话术了：“沈老大人，我是被逼的！”
“我知道！”
“沈琼的尸体我可以叫人带你去捡回去好生安葬！”
“那就谢过亮声了！”
“所以，沈老大人这次找我来究竟所为何事呢？”
“亮声，咱们对于皇帝来说都是蝼蚁，那么，做蝼蚁就要有做蝼蚁的觉悟！”
“皇上不想看到他手里的工具互相打架！”
“沈琼和沈玞，都不是我看重的孙子，我最看好的还是沈瑄！”
“我可以让沈王氏自尽，可以让沈翰闲住不再管事，可以让跟你亲近的沈瑄重回沈家！也会当着家中所有人的面，将沈琼、沈玞踢出沈家族谱！”
徐鹤看了看沈默道：“老大人，你想让我做什么？”
“沈翰的女儿抬入你的府中做妾，别跟我说驸马不能纳妾！”
“我只要你徐鹤做我沈家名义上的女婿，大姐儿怎么处置，随你！”（其实纳妾不能叫女婿，但这地方的女婿不是真的女婿的意思，解释一下，以防杠精！）
说完，沈默一脸期待地看着徐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