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蒋鹤奕一走，周围的人纷纷围上来，向蒋家大少爷，未来板上钉钉的蒋家继承人敬酒讨好。能混到这个阶层的人双商拔尖，口才也极好，谄媚投诚的话不会令人反感。
面对众人的恭维，蒋启泽照收不误，他端着高脚杯，脸上始终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弧度，像只不动声色的老狐狸。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宋九打开平台，发现鹤奕已经通过了关注请求。
昨天晚饭之后，他联系过平台负责人，那些大额礼物已经原路退还给了鹤奕，剩下扣除的手续费，还需要他主动转账。
‘鹤奕在吗？礼物退回去了，你检查一下到账没。’
‘然后发一个收款码，我来弥补扣除的差额。’
后台私信会显示对方是否已读，宋九在手机前等了一小会儿，仍然显示未读，他心里大概有数了，便关掉软件，准备今天上午给房子弄个大扫除。
出租屋面积不大，收拾起来没花多少时间。
宋九出门倒垃圾，回来的楼梯口碰巧遇见了隔壁的刘大婶，背着包，带着帽子，还戴着一副墨镜。
“好孩子，刚才干啥去了，吃早饭没？”刘大婶看见宋九的身影，顿时喜笑颜开，锁了门便靠过来，把一颗又大又红的苹果塞进他怀里。
伸手在宋九脑袋怜爱地摸了摸，末了，顺势捏了捏嫩豆腐般的脸蛋，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收回手。
“刚才丢垃圾呐，吃过早饭了，婶婶今天这身装扮好年轻，是去旅游吗？”宋九早就对刘大婶的热情习惯了，站在那里，乖乖地任由人摆弄。
“油嘴滑舌，该打。”刘大婶嗔了他一眼，似在责备，但快笑烂的嘴却暴露了她愉悦享受的心情，“今个儿约了姐妹们逛街，估摸着晚上才能回来。你啊，记得按时吃饭，别伤了身子。”
“好，祝婶婶玩得开心。”宋九乖乖回道。
忽地，昨晚轮椅上男人的身影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不由得开口朝准备下楼离开的刘大婶询问道：“婶婶，除了我之外，咱们五楼还有没有其他年轻人？”
“乖孩子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听了他的话，刘大婶面色变得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昨晚，我偶然碰见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他看起来很年轻，只比我大个三四岁的样子。”宋九老实地回答，把昨晚的情况简单讲述了一遍。
刘大婶嘴角的笑意收敛了几分，她左瞧瞧右望望，确定周围没什么人，拉着宋九来到楼梯间，悄咪咪凑到耳边小声说：“确实有。”
“小乖，听婶婶的话，别和那个怪人产生联系，以后看见了都要离远点，别招惹麻烦。”
刘大婶这副如临大敌的姿态非但没有吓退宋九，反而让他更好奇了，忍不住追问背后的原因。她见宋九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左顾右盼再次确认周围没人后，这才缓缓讲明真相。
男人名叫张萧，住在宋九的对面，是个双腿残疾的怪人。
张萧父母都是普通打工人，对这个刚出生的婴儿给予了很高的期望，也不知道是不是打螺丝把脑袋打坏了，张父张母抱着不足一岁的婴儿，逢人便说自己的儿子是个天才，以后会赚大钱。
两只麻雀忙碌了一辈子，下了个蛋，给点饭菜，就妄想麻雀蛋变成一只凤凰，光宗耀祖。
真是可笑。
邻居们见此都逢场作戏，笑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