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季觉狐疑。
“当然。”考官断然点头。
于是,季觉不假思索的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能不能先破个门,从此脱离潮声,在外自立一道传承,和之前的一切,牵连恩断义绝?”
“……”
考官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看着他,季觉也看着他。
沉默里,两人再没有说话。
直到考官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神情渐渐复杂。
“……真特么见鬼,难道破门自立这种事儿也是传承的一环么?”
考官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无可奈何的一叹:“况且,你现在想要撇开关系,是不是有点晚了?”
“我乐意,你管屁!”季觉说:“为所欲为不是你说的?”
“……”
考官叹息着,耸肩:“这么看来,你们这一系,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季觉漠然:“我都破门了,哪儿来的人才?”
既然嘴硬了,那就嘴硬到底,反正打死季觉是不可能因为自己的破事儿牵连到老师的。
“物以类聚,你们这一系,难道不正是因此而成?”
考官摇头:“兼元求知,为此走火入魔,自投滞腐另开传承。叶限求真,不惜破门自立,不屑与虚伪之类做游戏。
如今又多了一个你……”
他抬头看过来,满怀着好奇:“你所求的,又是什么?”
“钱!”
季觉不假思索,胡逼乱答。
“挺好。”考官颔首,似是欣慰,毫无对铜臭之物的鄙夷,反而颇为赞同:“知足常乐啊,人容易满足是好事儿。”
季觉眉头微挑:“那杀人全家呢?”
“唔,戾气有点重啊,但也不妨碍。”考官赞同:“物尽其用,也算是良材。”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考官拍手:“气魄非常,志向可嘉!”
季觉都被逗笑了,“那我要是想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呢?”
“虽然不太上档次,但在你这个年纪,倒也正常。”
考官撑着下巴,端详着他的模样,笑容促狭:“不过,倘若你真能放下身段来,同虫豸之辈、虎狼之类同乐的话,也不必挣扎至此了吧?”
“请问这是什么协会的小采访么?”季觉冷声发问:“我能不能不答?”
考官微微摊手,简单直白的反问:“难道你觉得自己有的选?”
“……”
季觉无话可说,瞥着他。
演都不带演了是吧?
“确实,这么老是揪着考生问来问去也不太好。”
考官装模作样的感慨了一句:“那么,还是让我们原本的话题上吧——倘若你对自由度太高有点不适应的话,那么,给你设个目标如何?”
“我不需要目标。”
季觉看着他,诚恳的说:“我觉得,我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律师,请问起诉协会非法人身拘禁,还派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精神折磨,导致我换上了重度抑郁、生活不能自理,能赔多少钱?”
“嗯,看来你对目标也很期待啊。”
考官微笑起来,忽然抬起手,指向了他的面孔:
“你,去把冥海蠕虫干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