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苦笑划过慕沧海嘴角，却又听苏羽道：“不过，世间无完人，评判一个人善与恶，不是用一时，而是用一生。”
良久，慕沧海苍老脸颊划过一丝欣慰：“一生吗？呵呵……”
她深深望着苏羽，眼瞳中不知闪烁的是何种意味。
半晌才开口道：“你先休息吧，明晚副阁长宴请所有阁主赴宴，不去不行。”
苏羽从慕沧海口中听出，此宴恐怕并不好过。
点了点头，苏羽道：“我明白。”
“慢着！”慕沧海喊住苏羽，面色间闪过一抹迟疑，随后自袖中取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灰黑石块。
表面光滑细腻，材质类似于石墨。
但又焕发微弱晶光，像是晶石一类。
如此奇怪的石头，苏羽还是第一次见。
“你最近在参悟什么吧？”慕沧海道。
苏羽顿时警惕。
他最近的确在极力参悟《天子望气术》，奈何苦于此境界，没有任何头绪可言。
但，慕沧海是怎么知晓的？
“我观你眉宇间似绸非绸，浑身有朦胧意蕴缭绕，想必是参悟某种强大神术遭遇瓶颈。”慕沧海看似浑浊的双目，此刻却如洞彻世间的火眼，将苏羽内心洞穿。
苏羽暗暗吃惊，不愧是昔日的九大阁主之一。
虽然她因为伤势，修为远不如昔年，但眼光却没有半点退步。
“承蒙阁主关心，最近的确在感悟方面有所困扰。”苏羽叹道。
慕沧海将灰黑色石块递过去，道：“将此物磨成粉末，配置成汤药，在其中浸泡，对参悟有非凡益处。”
“哦。”苏羽内心毫无波动。
参悟神术一道，最重资质，其次时间，他修道至今，还从未听说过有外物能够相助神术的感悟。
不过出于礼貌，苏羽还是收下，道了声谢谢。
仿佛看穿苏羽心理，慕沧海轻轻笑了声：“太初界无奇不有，无所不包，既然龙髓能够相助神道感悟，又怎知，世间没有相助神术感悟之物？”
恩？苏羽听出弦外之音，不禁重新打量灰黑色的石块。
龙髓能相助神术感悟，是因为神龙天生掌握大道，最为接近各种神道，它的脊髓汇聚神龙精髓，自然能够相助神道感悟。
而神术……天下间，有什么蕴含神术精髓不成？
可慕沧海一番话，令苏羽心生微动，她如此说，定非无的放矢！
“多谢阁主厚爱！”苏羽告别她，回到自己厢房。
心怀好奇之下，苏羽立刻取来一支巨大木桶，并配以无根之水，蓄满整整一桶。
紧接着，将这颗灰黑色石块扔入其中。
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看似寻常的石子，扔入其中后，竟如水如沸油。
噼啪——
整桶水猛烈沸腾，持续翻滚，溅起三四尺的浪花。
水质也从清澈状态，迅速化为灰黑色的粘稠状。
一股股刺鼻难闻的焦灼气息，从木桶内冲天而起，刺鼻之极。
凝望着木桶，苏羽嘴角微微抽搐。
慕沧海到底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