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去身负重任,危机四伏,万事皆需谨慎。”
夏裴笑得平静,声音也十分沉着,他对罗瑾拱手:“其中细节谢先生均与臣嘱咐过,今后在明面上,臣与殿下水火不容,说句实话,今后臣怕是要日日在宁王面前辱骂殿下了。”
“孤不怪你,你的高义,孤也会铭记在心。”罗瑾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面前大树的树干,沉默一会,道:“你有何话要留吗?”
夏裴想了想,夏氏一族势大,他无匡扶家族之责,父母身康体健家中还有长兄,也无赡养父母之忧,好像,没什么要记挂的。
“回殿下,臣以身许国,无牵无挂。”
“咳。”罗瑾回了身,目光在夏裴腰间的香囊和夏裴的面庞之间切换,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玉扳指:“孤常听太子妃说起你。”
夏裴表面看起来书生气浓郁,其实也如苏颜一般,是个无拘束的欢脱性子,他见罗瑾没端着太子高高在上的架子,也不拘束了,灿然一笑:“太子妃竟会这般夸臣,臣着实意外,幼时臣可没少替她背黑锅。”
罗瑾不动声色的压下眼底的震动,一颗颗拨动着掌中念珠:“你与太子妃幼时常在一处玩耍?”
“是,臣的母亲是唐国公夫人的亲姐妹,幼时常带臣来国公府小住。”夏裴展开手中的纸扇微扇几下,许是忆起幼时趣事,笑出声来:“臣这妹子性子执拗,殿下恐怕要多担待着。”
“臣这话僭越了。”
罗瑾微微摇头,目光落在夏裴的脸上,恨不得将他每一丝情绪都看在眼中,直看的夏裴摸了摸脸,思忖自己究竟是脸上有脏东西,还是说伴君如伴虎,将来要做皇帝的都是这么个阴晴不定的性子。
可罗瑾却勾了唇角露出和煦的微笑。
夏裴有些吃惊,越发不懂太子了。
“你腰间的香囊,好看。”罗瑾指了指:“上次西南相见就带着,可是有深意的东西?”
夏裴下意识的捂住香囊,脸色白了几分,眸光闪烁,片刻后抬头笃定道:“回殿下,对臣而言,意义非凡。”
罗瑾点了点头,在夏裴走后,双手负于身后,思忖半晌后将福川唤来,在他耳畔低声嘱咐了几句。
*
夜深了,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滴敲打着窗棂,阴恻恻的。
苏颜夜里睡眠浅,经常醒过来后就睡不着了,被雨声惊醒后,她伸手摸了摸身侧的被子,空空荡荡,罗瑾竟没有宿过来。
雨声渐渐越来越大,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拍着窗户一般,苏颜有些害怕,叫了几声安知和桃知,不知是她们睡熟了,还是相约起夜了,一时间竟无人应答。
四周黑漆漆的,又伸手不见五指,苏颜扯起薄被裹在自己身上,将头埋在膝上,抱着手臂微微发抖,她不敢睁眼看周围,更不敢下床去找安知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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