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细微的动静没能逃过罗瑾的耳朵,他陡然放下公文,从案前站起,长眉微蹙,声音清冷又严肃:“身子乏了,就早些歇息。”
苏颜愕然,心里不知怎的就泛起委屈,前世种种煎熬,弥留之际罗瑾的眼泪都浮现在眼前,她实在不明白罗瑾的心意,这个男人离她太遥远了。
“妾身可打扰殿下了?”苏颜声音清冷婉转,如初生的黄鹂般动人,小小的脸颊被手腕印出一团红晕,胭脂似的浮在脸上,楚楚动人。
罗瑾狠狠滑动了喉结,转身背对着苏颜,长长的深吸两口气,方稍解想要将苏颜狠狠扼在怀中的冲动。
“不曾打扰。”罗瑾的声音一如往常冰冷无波,他仰头望着窗外的皎月,身如松柏:“太子妃,大病初愈,切莫任性。”
一锤定音,已经让苏颜无话可说。
她惦记了一夜的话也没找到好时机说出口。
民间女子出阁有三日后回门的习俗,可大婚第二日罗瑾就率兵去西南平乱,这回门的事情便耽搁下来,如今他大胜回京,明儿该是陪自己回唐国公府的日子。
可罗瑾丝毫未提,府中也未见准备礼物,难道……又是哪里戳到了他的忌讳?
小气,乌龟大王巴!我自己回去便是,才不要你陪!
苏颜恼极了,按她上一世的脾气,非得和罗瑾找一顿别扭,不过这次她稍微按压了脾气,又嗔又恼的看了罗瑾一眼,赌气的扭过身,爬到床上背对罗瑾躺好了。
这小东西。
罗瑾原是想苏颜若不依,就温声劝她去歇着,毕竟人已经嫁了过来,好生待着,总有她愿意的一日。可方才那眼神中厌恶嫌弃的情绪□□裸明晃晃,他毕竟是太子,上赶着强迫人或摇尾乞怜之事,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一夜无话,苏颜醒来时往床侧一看,果然已不见罗瑾的身影,她伸出小手摸了摸外侧被子,冰凉无比,不是人天未亮就走了便是根本不曾在这歇息过。
为何此刻他还是这般厌恶自己。
苏颜抓起身边的绣花小枕往床尾一掷,饱满粉嫩的唇被贝齿咬出一串牙印,一双水眸出神凝视着挂帐幔的金勾,模样懵懂又伤神。
听见里头的动静,安知轻轻推开雕花木门,掀开珍珠帘到了床畔,她先是弯腰拾起滚落的小枕放好,后又奉茶给苏颜先漱漱口:“娘娘,奴婢伺候您梳妆吧,殿下已在外头等着呢。”
苏颜瞬间怔住,拿着青花小瓷碗漱口的手指尖细如葱,微微抖了抖,清丽的声音中夹杂了不确定,懵懂的眸中却顷刻透出光彩:“殿下,为何在外头?”
“自然是等娘娘梳妆毕,同娘娘一起回门呀。”安知是自小就在苏颜身边伺候的旧人,知道自家娘娘对殿下情深,将小瓷碗接过放好后,微笑着取来粉纱小披肩给苏颜披上:“殿下起的早,已经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许奴婢来扰娘娘安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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