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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 吾乡姬钗(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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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位久等了,外面很冷,我们走吧。”云邈看到少年被冻紫的脚踝,皱眉,脱下自己的披衣给少年围上,又脱下毛领子给了女子。“不用。”女子推回。“我可不是什么不禁风守山将军,这点天气还冻不到。另外,我叫云邈。”少年赶紧将披衣也给自家姐姐套上。

  “我叫白双,我姐姐叫白琅。对不起,云将军,您可不是守山将军,是守国将军!”少年的眼里是向往,是敬佩,还有些不把自己当外人的骄傲。

  “好双儿,想习武吗?我觉得你是个好苗子。”云邈也很好奇,自己跟他们在一起时,为什么连说话也变得愉悦。

  或许,愉悦也可以是自己的,从心里来,无尽无绝。

  淮里

  守云府

  “双儿,过来歇会儿。这可是从淮南来的果子,过来。”白琅端着果子,站在屋檐下。云淮的冬天很长,雪天到来之后愈发冷了,光是出了屋就觉刺骨寒。

  “不行琅姐姐,今天的马步还没有扎够,会挨将军骂的。你快进屋,外面冷。”白双应到。看到他有模有样的认真样,白琅不禁莞尔。屋里被炭火烤得很暖,吃着手里的果子,不禁想,如果不是将军,她大概又要被剪烂戏服扔到雪地里,或是像上次一样扔到众人前了。将军教她要保护自己,要守护自己的心,她再也不会被别人欺负。不用再在阴沟里打滚,步履蹒跚。

  七年前,淮换了新的王,许多旧臣被放逐,被扔进牢狱,被夺了头颅。新王仁慈,不连坐,不诛族。可是没了顶梁柱,一帮妇孺幼儿,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呢,没有人敢向旧人施以援手,何况,她的母亲是不起眼的妾。不过也许正因为是妾,无人问津,旁人眼里不过是几个可怜虫。母亲带着他们来到西语楼,这座戏楼鱼龙混杂,可以供她们蜷缩在角落,活着。

  待三年光景,她长成十岁,母亲成了西语楼最好的歌姬。犹抱琵琶半遮面,未成曲调先有情。西语楼的掌柜待母亲很好,分最好的院落给他们住。她跟着母亲学琵琶,跟着母亲唱婉转多情,唱细雨绵绵。常有文人或是显贵来请母亲去宴席献曲,母亲有求必应,不曾懈怠。去的多了,见的人也多了,终是有人认出了母亲。一石激起千层浪,如此时节,大家多敏感,最讲究不过清白。母亲被撕烂了戏服,扔在郊外的雪地里。西语楼的掌柜,说母亲不干净,丢了他的脸,不回来也罢。纷飞的雪天,最寒冷的,是一个母亲的心,她知道自己活着必定会让自己的孩子同自己一起走向冰冷的棺木,人们不会容纳旧人。她死在了那片雪地里,大雪会覆盖她,愿一切被今日的风雪掩埋。

  白琅无处可去,央求掌柜留下她和弟弟,她说她可以代母亲去弹唱。掌柜终是让她们留下了。就算是没有人愿意同她说话,就算是一同长大的玩伴也避而远之,她也没有皱过眉。再大些,她便到了能上台的年纪,同母亲一样,受人喜爱。听客不知她是谁,西语楼的人却知道,掌柜不许楼里的人提起,他们就变着法的羞辱她,打骂她,见她不还手,就更加变本加厉。

  “云将军,将军怎么不进门,外面多冷啊。”看到云邈杵在房门前,白双飞一般地跑过来,拉着他就往里走。小小的手掌被冻得冰凉,脸也通红,一进门便迫不及待蹲到了火盆边,逐渐眯起了眼睛,活像一只小猫咪。

  “今日的功课完成了吗?”云邈也蹲到了火炉边,伸手,炭火很快就暖了身子。

  “完成了完成了,不信问琅姐姐,她作证的!”两人齐刷刷看向了白琅。“完成了,为了功课,可是都不肯来吃果子呢。”白琅表情认真,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那明天稍作休息罢。”云邈说“我带你们去大音寺,踏雪寻梅。”

  “真的?”白双一跃而起,“将军明天空闲了?”这几日云邈不在家,没人陪他习武逗趣,憋坏了。

  “真的。我们明天去大音寺接你的新朋友,你们年纪相仿,一定志趣相投。”云邈说罢起身,走到白琅身旁,“是故人。不必担心他与你们不和。”

  “好,明日一早我们就去!带上这个果子,他一定会喜欢的。”白双指了指塞到嘴里的甜果子。

  云邈很庆幸,过去的遭遇似乎正在这孩子心头散开,也庆幸他们坚强,等到了他。至于白琅,也许还需时日,但他愿意等,等风雪在她心里停下,等她月明风清。

  冬日的清晨开始是厚雾,白雪压枝。今天是个晴朗天,云邈独立马车前,在等。

  “将军!我们要出行,雪也极听话,今日不下了呢。”白双走在前面,牵着走在后面的白琅。少年人的笑,是雪日里最温暖的太阳。今日的白袄,衬得白琅眉目有些冷清,红红的鼻尖,却如此可爱。云邈伸手,落在白琅头上,“冷不冷?我差人备了手炉在车上。”他踏上马车,再朝两个人伸手。

  马车吱吱呀呀,有雪从枝头簌簌划落,清晨的淮市,已经不冷清了。人们在扫净自家门口的雪,商贩们开始了叫卖,豆粥的热气格外显眼。“哇,好久没有逛过市集了,琅姐姐,过些日子我们带着新朋友,好好逛一逛吧。”白双探着脑袋,朝一棵杏树下的孩童咧嘴,孩子们也朝他咧嘴。出了城外,白双仍不肯乖乖坐好,探头伸手去抓长到路边的树枝,一团雪被他拉了下来,正正砸在他脑袋上,“哎呀!有雪怪!”吓得他缩回了头。白琅无奈,用帕子替他擦干,嗔怪他调皮。“将军,我们今日要去接的人,他叫什么名字?”白双这回老实了,乖乖坐在云邈身边。“姓云,名隽永。明年该是弱冠的年岁了。”云邈摸了摸白双腰间鼓鼓囊囊的袋子,是甜果子。白双于是摸出两个果子,塞到他手里,他摇摇头,扔到白琅怀里,白琅也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果子,拿在手里晃了晃。“这果子很好吃,比我吃过的所有果子都甜。”白琅拿起果子放到嘴里,腮帮鼓鼓。“你们喜欢吃,叫人明年再拿便是。这只是淮南寻常的杨梅果。”云邈指了指白琅的袖口“你的衣袖,大概是洗不净了。”白双拉起姐姐的手查看,袖袋到袖口,被杨梅果染成了紫红色。“哈哈哈哈,用姐姐你的袖子和和水,可以用来画藤花图。”白琅的脸募地红了,将衣袖往身后藏。“反正你们的衣服是我胡乱挑的,过些天逛市集多挑些自己喜欢的便是了。”云邈笑意正浓。“我不是因为不喜欢才弄脏衣袖的,衣裳很好看,我很喜欢。”白琅急急摆手。帘子外传来了车夫爽朗的笑声,“姑娘该喜欢,将军可是挑了许久呢。”“王真!”云邈压低了嗓音,“好好赶你的马!”王真本是云邈儿时的书童,两人一般长大,云邈一直将他留在身边,如影随形。“将军,我们就到啦。”王真放慢了马车,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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