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魏和北魏打的昏天暗地,那边南凉与北凉也战个难解难分。经过与吕氏一战之后,沮渠蒙逊和族里的其他元老都觉得段业是个孬种,难堪大用,欲推翻他令立。可一手扶段业上去的沮渠男成反对,却让蒙逊想行动也束手束脚。可谁知这个段业却有色胆,酒醉后把族里一个长老的闺女给qiangbao了。这下沮渠蒙逊可有借口了,领着人冲进宫里就把段业给杀了,沮渠男成拦着连他一块干掉。如此沮渠蒙逊统治了北凉。
沮渠蒙逊是个好战的,他当了君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点兵进攻西凉,直取西凉腹地,把现西凉王逼出了玉门关,北凉的领土扩大了三倍。蒙逊胜利之后并没有停下征战的脚步,暗地里联合夏攻打南凉。
秃发利鹿孤出征这天早上,阴天,空气里有潮湿的味道,看着是要下雪了。利鹿孤将一封信交给录典,道:“将此信传给魏王嫡女秋蓦然。待我得胜归来,她便收到了吧。”说完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笑,便出征去了。
利鹿孤自己迎战北凉精兵,拍他弟弟秃发辱檀迎战夏军。北凉是真心要打下南凉,夏只是趁机沾点便宜,战力要较北凉弱一些,是以利鹿孤才让秃发辱檀去迎战夏军。可是在秃发思复鞬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怕利鹿孤记得下药的事,趁机收拾秃发辱檀,于是执意跟着去。利鹿孤怕父亲年老体弱行军中有变故,特意让府里的军医跟着去的。
辱檀战夏军,让其退回到夏领地,算是胜利。辱檀班师回朝的时候利鹿孤还在跟蒙逊苦战,辱檀就写军报告诉利鹿孤夏军已退,让他不必担心,吾与父亲等凉王胜利归来。利鹿孤接到信心里还有一点暖,想这辱檀怕是想开了。
利鹿孤与蒙逊在武兴郡进行决战,两败俱伤之后各自退回。利鹿孤出征带着20万大军,归还时剩下6万。利鹿孤在决战中肩膀中了一箭,他的贴身军医给了秃发思复鞬,给他拔箭上药的军医是随军的郎中而已。谁知道箭拔了出去伤口不到一天就化脓了,人也发起了高烧。南凉军中不像魏那样有专属的医疗部队,都是出征的时候重金从民间征召郎中。大部分国家都是这样的。谁知道这个军医就是吕氏的人,本姓姓吕,名吕其联,是吕光家族旁支的庶出子,自幼学医,武功也不错,这次潜伏进来就是伺机刺杀利鹿孤的。此机会千载难逢,吕其联便在创伤药里加了一种石粉,叫化尸粉。这种石粉其实就是含有甲酸的矿石粉,没有电视剧看到的那么神奇撒上整个人就化没了,可冲着它的名字就知道,这种石粉有腐蚀性,抹在伤口上当然会剧痛,且让伤口化脓腐烂。
利鹿孤觉察出不好,趁着清醒的时候赶忙传令拔营启程,主力部队扔掉辎重回都城凉州。当凉州近在眼前的时候,先头传信的人却被拦在了凉州城外。本来这人是要奔回去让录典找大夫的,没想到守门的人说他是奸细,说什么也不放他进去,还将城门关了起来。传信的人无奈只能回去告诉副将,让副将请利鹿孤给他封手书。副将知道利鹿孤已经在半路昏迷不醒,哪还能写手书。如今看着情况,怕是城里那两个主子知道利鹿孤回来,故意为难。要是利鹿孤好好的,都好说,如今这个情况,他们来这一出,耽误了诊治,怕是会要了利鹿孤的命。副将一咬牙,亲自带着兵用攻城的方法硬打下了城门,杀了守卫打开门将利鹿孤送回了宫里。副将自己脱了铠甲去了大牢里。
南凉的御医轮番上阵,看守了一天一夜,高热终于退下去了一些,可是人却没有清醒。半夜里,利鹿孤突然咳嗽了起来,录典以为他醒了,还高兴地跑过去,却见他脸红成了猪肝色,无意识地用手锤胸。吓得录典赶忙将大夫拎了进来。天亮的时候,情况有所缓和,却又发起了烧。录典想起了曾给利鹿孤看过病的秋蓦然,赶忙飞鸽传书,为了保险快马也派出去了。此后录典就跪在利鹿孤床前,对着经文祈祷,祈祷利鹿孤能撑到秋蓦然到来。
这边秋蓦然正绞尽脑汁做丹丘给她留的作业。自从丹丘先生回来之后,秋蓦然又开始跟着丹丘上兵法课了。秋蓦然的观念还和丹丘时有冲突。比如秋蓦然始终认为阵法也好,奇巧的武器也罢,只能解决局部战场,或者说个别战争的胜利。并不能因为阵法巧妙武器先进一些就能一统中原。支撑一场战役的胜利或许是战术和武器,但是要打赢一场战争却拼的是国力。发展经济大量养兵才是根本。所以在面对一些战场形势的时候秋蓦然总是从这个角度出发,眼看打不过就撤军逃跑,丹丘就嘲笑她你都要死在老夫的阵里了怎么回去发展经济?秋蓦然也无法反驳,只能杀下心来研究。
利鹿孤的情书和录典的求救信是同一天到的苏州。秋蓦然正在看信,这时秋延年来说魏王找她商议事情,她便将信随意往袖子里一塞,跟着秋延年去见她爹。
杨白桑凊溪也在魏王的办公室里,就由杨白说给秋蓦然听。说南凉王利鹿孤病重,想请秋蓦然去医治。不过现在咱们跟南凉算是两不相欠,你若不想去便可不去。秋寒景补了一句,此时西去怕是有危险,还是拒绝的好。秋蓦然叹了口气,心想利鹿孤是不是出征前算到了有这么一天啊?
“父亲,先生,我刚才也收到利鹿孤的一封信,是他战前写给我的。”秋蓦然说着就将信拿出来给秋寒景看。
桑凊溪一挑眉,“莫非是封情信?”
秋蓦摇摇头,“不算吧。是他出征前写的。”
秋寒景看了一遍,心里大概明白了秋蓦然是要去的。不是男女之情,只是出于一种对出征之人的敬重。想她大概是想到父兄也是军人,出征之时谁也不能保证就一定能全须全尾地回来,便心生感慨。杨白将信拿过来与桑凊溪一起看,利鹿孤写这信也没说甚情话,只是说“身骑战马却不知后事,火头军都有婆妇叮嘱小心刀剑,看顾老弱。待吾得胜归来女郎见信知吾尚在,幸矣。”意思是出征之前骑在战马上,却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火头军都有婆娘可以托付后事,婆娘叮嘱他要小心战场上刀剑无眼,他叮嘱婆娘照顾好家里的老小。等我得胜归来的时候,你收到这封信,知道我还活着,已经是大幸了。
桑凊溪看完感慨了一句,“利鹿孤也是可怜人……”说着想起自己如今还不是只身一人,便心生自怜;转头见杨白就在身旁,又有某种满足。心绪一波三折,脸色也是变了几变。
秋蓦然在北京天津和陈微亚的护卫下悄悄地去了南凉。韩箫本想亲自护送的,可是战事又起。原来是退到原代国地界的北魏回血之后又杀了回来。这次来势凶猛,直取北魏原都城盛乐,占领盛乐之后并不做停歇,连下平城,并向夏地发兵。夏恐慌,连忙给北凉和魏都发了联盟的信号,希望联合三方势力一下击垮北魏。然而这次魏王秋寒景并没有回应。虽然说之前借着冯跋遗诏与北魏生事,但那是有缘由的。如今这仗却是不能轻易打的。秋寒景考虑的很远,要是只顾着眼前的利益,联合夏和北凉将北魏灭了国,纵使能分到一些土地,却也得不偿失。因为夏也好,北凉也好,南凉也好,终非一族。而北魏和魏的统治者,都是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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