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储？”殷珏这回鲜有地未发脾气，她旋身看了看月亮，叹道，“朕这身子骨，也是该立储了！”
“王上福寿如山，天命立储，不过是为稳固朝纲，王上不必多虑！”大知命说。
“立储之事非同小可，大知命，你有什么看法？”殷珏问。
“臣以为，大殿下德才兼备，但仁义不足，二殿下心怀天下，却少几分处事之能，二位殿下皆有成王之才，谁做储君，还是要王上定夺！”
“那诸爱卿呢？”殷珏扬高了些声音，说，“如是和无渡，你们以为，她二人谁适合做储君？”
此等事，哪个敢贸然进言？猜对殷珏心思还好，若猜错了，这官便算做到头了。
于是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只道：“二位殿下皆有所长，储君之位均可胜任，还请王上定夺！”
殷珏于是又去问殷如是：“如是，你如何看？”
殷如是道：“妹妹身怀惊世之才，只是早些年贪玩埋没了，这储君之位，必然是妹妹的！”
对殷如是的说法，殷珏很是满意，这种时候还在谦让，确实赚足了好感。虽然，如果殷珏来问阿渡，阿渡一样也会这么回答，但殷珏根本就没有问她。
“你素来照顾你妹妹，但她的性子，朕比你清楚！”殷珏说，“储君之位，应当是你的！”
殷如是闻言又跪下去：“儿臣惶恐，母上，以儿臣之能，实在难当此大任！”
殷珏有些不悦了：“你说什么？”
殷如是说：“儿臣恳请母上收回成命，立储这样的大事，还是要再三斟酌才是！”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做储君？”
“还请母上三思！”
殷珏怒意渐显，殷如是却半分都不松口。阿渡心觉这戏演得太过了，都这种时候了，她应该见好就收，要不然当真惹怒了殷珏，后果难以预料。不过转念又想，殷如是从来得殷珏宠爱，就算当真惹怒了她，她也依然不会把她如何。
“朕再问你一遍，这储君之位，你要是不要？”
众臣屏气凝息，头恨不能低到地上去，阿渡独自昂着头，望着观月台上情形。
“儿臣无才，这储君之位，儿臣要不起！”
阿渡此刻已不理解了，这谦让的戏码，殷如是到底要演到几时。
“好！很好！”殷珏道，“朕真是有两个好女儿，一个有能力胜任却不愿为朕分忧，另一个倒是野心勃勃却胸无点墨，朕要你们有何用？”
“母上息怒！”殷如是道。
“王上息怒！”众臣道。
“罢了，罢了！”殷珏已有些站立不稳，殷如是赶紧起身将她扶住，殷珏甩开她，说，“大知命，你也听到了，朕身为一国之君，却连这区区储君之位都定不下，朕这王位，不坐也罢！”
殷如是被推开了，大知命立即又过去扶住她。大知命道：“王上息怒，今日立储之事实在唐突，大殿下恐怕一时心生胆怯，王上若有意，此事不若先行放下，等大殿下想明白了，再行商议？”
殷珏气还未缓过来，她依着大知命，说：“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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