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东西,总是叫人心中愉悦的。
谢君池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微笑着点点头。
推门进房,床榻边,容寄雪停住脚步,双手一抱——抱,抱不动?
只见谢君池双手死死按在轮椅上,笑容勉强:“我自己来就好。”
他双腿因为毒素关系无法行走,但还不至于真的丝毫不能动弹,一些简单的动作还是可以做到的。
最重要的是,谢君池真的不想被一个小姑娘抱来抱去。
容寄雪是不太理解谢君池的偶像包袱的,但他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再坚持,打过招呼自己回房去。
“嗯…晚安。”出门的刹那,容寄雪回过头,轻快地对谢君池说。
“晚安。”谢君池抬头‘看’向她的方向,勾起了嘴角。
回到房中的容寄雪并没有立刻睡下,若是经脉未断,她睡前都是要先修过内功的。
如今经脉尽断,内功是练不成了,容寄雪便换成了修炼清心诀。
清心诀是她上辈子在容家学得的内功之一,修成之后,飞檐走壁,开山崩石——
这些都不行。
清心诀唯一的作用,就是能清心静气。
它是容家为没有资质的小辈准备,对经脉没有要求,即使容寄雪经脉尽断,也能修习。
至于修习了有什么用,左右她闲着也是闲着,练练也没什么不好。
而且这清心诀挺助眠,每晚修炼之后一夜好梦。
屏气凝神,运转五个周天,断裂的经脉处传来轻微的隐痛,但那股气息还是循着经脉顺利运转下去。
陈伯也看过容寄雪的伤,但他直言,如经脉尽断这样的伤势,自古以来,也未曾有治愈的先例。
五个周天运转完毕,容寄雪伸了个懒腰,搞定,收工睡觉。
浓重的夜色笼罩着山中的茅草屋,容寄雪躺在床榻上,双眸紧闭,眉头紧锁。
“云家上下,也就这太素九针还值得人多留意一二。”少年身着雪白的深衣,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
容寄雪看见自己跪坐在他对面,低着头,只能看清他衣襟上银线绣的祥云纹。
少年将一卷书放在她身前:“我瞧了瞧,这针术很是合你的内力,你正好练一练。”
容寄雪抿着唇,没有接那卷书:“云家固然有错,可稚子何辜,为什么你连尚在襁褓的婴孩都不放过?”
“云家当年敢做出那等事,便应该想到有今日。阿雪,那等人,不值得你放在心上。”少年轻笑一声,似乎并没有将那百来条性命放在心上。
“可...”
容寄雪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少年打断:“好了,阿雪,别再谈这些叫人扫兴的事。这几日天气好,我带你出去踏青如何?”
容寄雪无奈地抬起头,可就在要看清少年面孔的那瞬间,梦境忽然破碎开,她终究什么也没能看清。
阿雪,你分明答应过,要一直陪着我...
少年幽幽的声音在容寄雪耳边突兀响起,莫名显出几分森寒。
血色在眼前炸开,容寄雪猛地从梦中惊醒,半坐起身。
后背全是冷汗,容寄雪按着心口,深吸几口气才缓过神。
那个少年是谁?这些记忆,是属于原主的么?
容寄雪穿越一年多,直到今天才突然梦见这些记忆。
她忍不住想,难道是因为白日提到的什么太素九针?
太素九针,又有模糊的记忆在她脑中闪现,容寄雪有些头疼,她好像,学过这太素九针…
可仔细回想,又实在想不出具体来。
御灵式,太素九针,原身的身份,看来真不简单。
这意味着什么?麻烦!
天大的麻烦!
容寄雪哀嚎一声把脸埋进被褥里,不管不管,她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