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范雎“远交近攻”的规则,秦的第一批打击目标是相邻的“三晋”。
再以这三国为前沿阵地,向北、东、南次第扫平燕、齐、楚。
这样可以目标明确、力量集中,少受其他国家的牵制。
这个政策比“连横”更富于进攻性!
虽然由于种种原因,在秦昭王和范雎的有生之年受到挫折,没能因此而完成“一统大业”;
但秦最终还是沿着这条道路,一步一步地踏平了六国的首都。
对于秦,范雎功不可没。
当然,这里面也糅合进“硬交软攻”,先从三晋中选出一个最好打的目标。
魏与秦是近邻,在多次受到重创后也很软弱。
惠王时不算,仅魏昭王以后就陆续失地六百余里;
安釐王继位后,卑躬屈膝以事秦。
但魏冉仍寻衅征伐,派白起攻大梁、破暴鸢,取南阳四城。
还是请教苏代支招儿,向魏冉行贿万金,才买得一时平安;
因魏齐一案,又献六城,魏现在的领土,仅及文侯时的一半多一点儿。
但范雎认为这块肉今后不易再吞食,因为啃到了会卡喉的骨头。
这块“骨头”就是信陵君。
应该承认,信陵君对他恩重如山,他有尽量先避开魏以免与信陵君发生正面冲突的个人因素。
但在信陵府中避难多半年的所闻所见,使他从一个政治家的角度对信陵君做了非常深刻的了解。
他甚至比信陵君自己更充分地认识到信陵君所蕴藏的潜在能量。
在关键时刻,信陵君可以把魏国人民凝集成一个不可征服的力量。
有信陵君在,就不可重复破蓟、破郢、破临淄的历史。
不清除这个障碍,绝达不到灭魏的目的!
虽然信陵君于他个人有恩,但他是秦相,所以他仍然制定颠覆计划。
也许消灭不了信陵君这个“人”,起码也要让信陵君在魏国的政治中失去作用。
赵在“三晋”甚至六国中,也算是强者。
尤其再想起赵武灵王“私窥咸阳”,秦昭王至今心有余悸;
“完璧归赵”、“渑池会”也都没有摸清赵的底码。
如果倾全力与赵战,也许不必担心战败。
但胜利后的秦军如果筋疲力尽,出现“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的局面,就非常危险。
周边各国都不是吃素的善人,谁都可能趁机捞一把。
倘若他们乘虚而入,秦就要“虎落平川被犬欺”了。
所以,最合适的目标是攻韩。
韩的领土狭长,旁魏、邻赵,国民富庶,兵力最弱,而且还缺乏斗志,极易打败。
“得韩之地为根据,则可南攻魏而北袭赵,取他利以待天时,日有所进,便能吞尽三晋”!
想的是真美啊!
但韩的存亡,直接涉及到赵、魏的安危,事关生死存亡,就不能忘记那句“名言”:
“急了眼的兔子也会咬人”。
魏安釐王虽然柔顺,也不可不防。
于是范雎搞了次“敲山震虎”。
手段并不复杂,利用边境地区“百姓”打猎,越境追赶引起纠纷,然后便陈兵十万,要向魏讨个“说法”。
魏王大惊,连忙派人去谈判。
须贾的胆子已被吓破,提起“使秦”就犯癔病,又哭又笑,忽哀范雎、忽求张禄,嘴里直喊饶命。
还是得辛垣衍出马,归还被扣人员和猎物,给予经济和精神赔偿,严惩魏方“闹事者”;
再次重申《秦魏互不侵犯条约》;
在任何情况下双方都只能通过谈判解决争议,不得动用武力,否则后果自负……
表面上是对秦在这次纠纷中首先陈兵有所“责备”,实际上却缚住了魏的手脚。
没有魏国的配合,赵独自援韩有相当困难。
为了给赵一个下马威,在边境又寻衅与赵将贾偃战于河中,设计用河水淹死贾偃。
正赶上廉颇出来巡边,急忙援救,慌乱里肩上中了一箭。
虽然战斗的规模不大,对秦来说,却是一个意外收获,将使赵援韩受到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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