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薛仲璋道:“依我看,还是让人去沈府去打听沈大人的意思,但凡他有意,咱们还是把人送到府上任凭他处置,总归是个美人,他不会不领情的。”
他说是打听,其实朝廷重臣的府邸,哪里是薛家一个没落勋贵能寻到门路的
陈氏道:“我看这样不妥,如此一来岂不是彻底得罪了成王。既然她名节已失,不如就全了伯府的脸面,对外说是病逝了,如此也算给成王赔了罪。”
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想要了对方的性命。
二叔薛仲璋不同意:“……表姑娘好歹也是个难得的美人,怎能如此暴殄天物。至于成王那里,我们再去扬州寻两个瘦马回来交待过去便是了。难得能攀上沈廷炤的门路,错过了这个良机,以后再找机会可就难了。”
薛文清冷眼看着母亲和二叔争执不下。
想薛家的祖上,虽是白身,却也是凭着赫赫战功受封的。如今的子孙们非但不争气,看见连送个美人都这样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生怕哪一点不小心得罪了权臣。
再看此情此景,他只觉荒谬绝伦。
只是眼看再这样僵持下去,无论哪一方被说服,表姑娘都难逃一劫,他终于按捺不住。
薛文清道:“……那沈廷炤今日救完人后就回了京,想来定是对表姑娘无意。何况这人向来不近女色,定然也不会轻易接纳她。成王那边左右也不会要人了,不如就把表姑娘送到乡下庄子上好生休养,也算是一件恩德。”
他不出意料地看到长辈们惊讶的眼神。
二叔薛仲璋劝道:“你还年轻,想事未免太过天真,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母亲陈氏也是频频点头。
薛文清心中难得涌出了些愤懑。
这哪里是他太天真,分明是他们怎么也不肯放过一个可怜的孤女。
陈氏已看出儿子对陆幼宁的态度非同寻常,心中更觉得这个祸害留不得了。
她在后宅中素来是个杀伐决断的,再度道:“还是早点送一碗药汤把那个扫把星处置了吧,自从她进府来,就没一件如意的事,拖久了未免夜长梦多。”
恰在此时,天上轰隆一声雷响。
许是小丫头没能关紧门,一阵狂风顿时长驱直入,不仅瞬间卷灭了屋内所有的烛火,还刮得门窗砰砰作响。闪电撕裂夜空,霎时间照得屋内每个人的面孔煞白。
待一番兵荒马乱后,灯烛重新点上,屋内再度恢复明亮。
陈氏掩饰住自己的惊慌:“……好大的雷声,这京城好多年都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吧。”
喝下一盏安神茶,总算慢慢平复下心神的薛老夫人终于抬起眼,下了决断:“让人把表姑娘送去沈府,现在就送过去,不管沈廷炤是否开口,先把人扔在那边再说。”
薛文清还想据理力争,却见她苍老浑浊的眼珠看了过来:“文清。”
“你可是伯府的嫡长子,将来这一大家子可都要靠你和你的正妻维持的。”
他喉头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堵住,再也说不出口了。
老夫人既已下了决定,大丫鬟们忙下去准备把陆幼宁拾掇齐整,好把人送往沈府。
陈氏在旁问道:“她那丫鬟……”
老夫人捻弄着佛珠的手顿了一下,淡漠道:“……好生葬了吧。”
……
沈府,书房。
屋外电闪雷鸣,狂风阵阵,大雨倾盆而泻,书房这一隅却是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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