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宁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起初惊险了些,但醒后不仅能磕磕绊绊地说几个字,还慢慢认得人了。
她像咿呀学语的孩童,刚学会发声,只会笨拙且不甚熟练地一遍遍呼唤着青黛的名字。
注意到陆幼宁变化的人不止青黛一人。
隔天,她们去东跨院给伯夫人陈氏请安时,陈氏细细打量了她一阵:“我看你家主子似乎确实也比往日灵光了些,这一次生病,也算因祸得福。回头就让她跟府里的姐妹们一起学学规矩,往后也好出去见人。”
青黛想起薛家姐妹的处处针对,只好委婉提醒道:“夫人,我们家姑娘她毕竟心智不全,若是再去跟府上的姑娘们共处,一不小心再冲撞了……”
陈氏高傲道:“京城不比别处,她即便痴傻了,一举一动也事关伯府的脸面。不过是让她懂些礼数罢了,也没指望她能学成个什么大家。”
青黛只好带着陆幼宁去了薛家姐妹们上课的小书房。
以薛元姝为首的薛家姑娘们早已在屋内等候女先生的到来,众人原本正在说笑,转头瞥见陆家主仆后,屋内顿时一静。
其他姑娘们尚只是惊讶,薛元姝却猛地站起身,冷声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看向陆幼宁时,她的目光中已不仅是以往的轻视与厌恶,还带上了憎恨。
上一次她让东跨院的下人拦着不让青黛去见陈氏,转头就被兄长薛文清撞破。
他事后在母亲面前告了一回状,说什么她太过任性,人命关天的事上也敢耍小性子,万一回头来投奔的亲戚在府里出了事,传出去只会影响她的名声。
母亲向来是个耳根子软的,听兄长那么一说,也跟着数落了她几句。
换了旁人也就罢了,可薛元姝是谁,她自小被溺爱惯了的,尤其母亲陈氏,平日里从来连句重话几乎都不曾跟她说,如今却因为一个傻子说她的不是,怎能让她不恼羞成怒。
新仇旧恨加在一处,她如今看陆幼宁越发不顺眼,眼神愈加凶狠。
青黛硬着头皮答道:“夫人说是让我家姑娘来,跟您和其他姑娘们一起……”
薛元姝听了这话更是火冒三丈:“谁爱跟一个傻子一块,我这就去找娘!”
她说罢要拂袖而去,去被其他房的姐妹们拉住:“元姝姐姐你可别走,女先生马上就要来了,见你不在,她肯定又要不快,回头再到老夫人面前告状,吃亏的还是咱们。”
这话让薛元姝终于停下脚步,头脑也瞬间清醒过来。
女先生马上就要到了,若是现在闹起来,她肯定要被先生罚;何况母亲既已做了决定,她再去闹非但讨不了好,还只会惹她生气。
一个傻子而已,既然撞在她手里了,早晚都能收拾,不必急于这一时。
看薛元姝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下,众人皆松了口气。
薛元姝虽是姐妹中年纪最长的一个,但她仗着受长辈宠爱,素来刁蛮跋扈,反而最不懂事。若真让她闹起来,只怕最后还不知如何收场。
既然她肯退一步,大家也可相安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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