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在门外已听到里面的混乱,可亲眼目睹,两人还是吓了一跳。
小书房内一片狼藉,书案上、地上到处都有墨汁飞溅的痕迹。薛元姝和离得近的人仿佛被人用墨汁浇洗了一遍,脸上、身上全是斑斑墨痕。
最惨的还是如兰,她整张脸都是漆黑的,额角肿了一个大包,看了让人又觉得可怜又想发笑。
女先生脸色铁青地问:“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刚刚说是出去透气,事实上却是去了趟陈氏那里,想问个究竟,孰料却被婆子拦在门外,说是陈氏今日一早就出去了,只能扫兴而归。
一转头,却正好遇上来跟母亲要银子的薛文清。他听说陆幼宁被送去小书房旁听,也十分诧异,遂主动提出要一道来看望妹妹们。
两人才走到院门时,就被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吓了一跳,还来不及细想就匆忙往里赶,恰巧听到了薛元姝那句话。
薛文清最先反应过来,他清楚妹妹就算再娇蛮任性,还不至于对家里其他妹妹们喊出要打要杀的话。唯一可能触她霉头的,就只有陆幼宁了。
他不知为何就动了怒,开口就冲着薛元姝去了。
而女先生一进门看到满地狼藉,心里同样又惊又怒。她没想到自己才离开不久,薛家这群女孩们就闹成这样,这让她原本就不快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众人向来畏惧她,一时竟没有敢接话的。
最终还是薛元姝恶人先告状:“这个傻子刚才发疯了一样用砚台砸如兰。”
薛文清瞥了眼青黛:“那我问你,这丫鬟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们对话时,青黛早已忍痛从地上勉强支身坐起。可她身上被洇湿的衣衫,以及腕上皮开肉绽的伤口,任谁都能看出方才发生了什么。
陆幼宁早已趁乱跑过来,像只小兽般紧紧地依偎着她,怎么也不肯松手。
薛元姝仍嘴硬道:“我、我怎么知道。”
薛文清索性不理她,走至陆幼宁面前,俯身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扔东西砸人。”
陆幼宁瞪圆了一双杏眼,满脸警惕地看着他,往青黛身后又缩了缩。
其他人可不是傻子,哪怕陆幼宁无法为自己辩解,一看青黛身上的惨状,个中缘由便一目了然。
女先生气得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声色俱厉,对薛元姝道:“我虽是你的先生,可这么多年来也只能传授些粗浅才学,至于旁的事,我无力教导,也实在当不起伯府千金的先生。稍后我会亲自向老夫人请辞,今后你好自为之。”
一听说这事要闹到老夫人跟前,方才还梗着脖子的薛元姝顿时脸色惨白。
薛文清也意识到事态不妙,忙替妹妹求情:“傅先生,何至于此。”
在他看来,今日的事本就可大可小,真正受伤的不过是两个丫鬟。可若是女先生被气走了,且不说老夫人那边,传出去薛家所有的女孩们都要受牵连。
其他人也连忙求情:“先生,我们都知错了,求您不要走。”
然而女先生不为所动,冷冰冰道:“我才疏学浅,早已打算向老夫人请辞,你们大可不必浪费口舌。与其在意我的去留,是否会影响到你们的名声,倒不如出去亲耳听听伯府如今的风评。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们薛家人好自珍重。”
包括薛元姝在内的女孩们又羞又气,却又不敢和她争辩,薛文清的脸皮也极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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