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位于城中一块僻静之地,虽然僻静,但转过街角便是城中繁华之处。
车队停下,袁耽立即下马,快步走到马车前,温言道:“女公子,可以下车了。”
见车内的叶限没有反应,袁耽提高了些许音量:“女公子——”
其实叶限早便醒了,虽然额头还烧着,但是也算清醒,她的马车离袁耽的马匹有些距离,身在车内,她实在听不清外面发生了什么。
等到袁耽唤她第二声时,叶限这才应道:“知道了。”
赶车的侍从下车时早就将踩脚的杌凳放了下来,叶限刚刚钻出车门,就看见袁耽望着自己,右手握拳,伸出了手臂,欲有搀扶之意。
叶限没有立刻下车,只盯着袁耽,又瞟了瞟等候在前方的陈寿,袁耽看见她眼神里有些玩味。
袁耽的神色有些不对,但他仍是温和的笑着,若是此时来了旁人,也不会看出什么问题,他同样盯着叶限,眼神里投出些许威胁。
若是她在此坏了他的事,哪怕他能够摆平,届时他也会亲手刺穿她的胸膛,拧断她的脖颈。
叶限自然能看出袁耽眼中的威胁,她知道袁耽敢带着自己招摇过市,就已然有了十足的把握。
她莞尔一笑,踩着杌凳下地,确没有管袁耽伸出的那支手臂,袁耽浑然不觉,仍是自然地收回手臂。
他引着叶限向前走去,叶限只知有人接应,却不知来者是谁,前方站在马前的少年,听着身后的步伐,立马回头,他身着宽衣缓袍,衣袂翩翩,是一副标准世家公子模样。
袁耽引叶限走至陈寿面前,介绍道:“这是新城太守陈家三公子。”
陈寿拱手:“颍川陈寿,见过女公子。”
颍川陈氏,籍籍无名而已。
叶限立马回礼:“三公子多礼了。”
她不曾介绍自己,她相信袁耽早已经“介绍”了她的身份,她没有介绍自己的必要,况且,她不想介绍自己,若是从前,她会很自豪地说出“临淄叶限”。
从前她曾跟随父亲游玩他地,父亲总跟一群士子高谈阔论,曲艺唱和,别人问:“不知阁下姓甚名谁”
父亲笑得温润如玉,谦和有礼:“某临淄叶案。”
那人便会对父亲深深行礼:“久仰,久仰。”
叶限没有这样的机会,她那时候还小,还不懂临淄叶氏这个称号意味着什么,等到她懂的时候,她已经难言此此话了,临淄那个地方,叶限不知道它还是不是自己的家,也不知道自己还配不配称临淄叶限。
“我已为你们备好住处,咱们进府再说吧。”
袁耽点点头,又看向叶限:“走罢”
叶限微笑着冲二人点点头,三人这才往陈府走,申纪一行人,被陈寿的侍从带下去安置行囊。
新城远比南郡繁华,陈府的府邸也远远恢宏胜于张府,匾额之上陈府二字龙飞凤舞,三级台阶而上,屋内大门敞开,三人跨步进入。
“耽想,若是令尊不在,也该去拜见令堂。”袁耽开口说道。
陈寿想了想,袁耽确实说得很对,住在别人家里,总该去拜见主人。
陈寿点点头,道:“母亲正在佛堂,我领你们去。”
陈寿看了看叶限,又对袁耽道:“女公子身体不适,莫若去休息吧,我父母皆是随性不拒俗礼之人,你们莫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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