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挂绫披白而归,痛苦之声,响彻临淄,其悲痛之声,令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叶案遗体回归临淄那一日,她正巧在与外祖在临淄会客,那一日满城挂白,街市闭门,满城哀嚎,犹如王丧。
赵氏语气温柔,略带安慰之意:“往事莫要追忆。”
赵氏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一旁的袁耽之上,她笑道:“想必这位便是袁七公子。”
“正是,”袁耽向赵氏见礼,“耽见过夫人。”
赵夫人依例回礼:“公子客气。”
袁耽继续说道:“耽与女公子寄居于此,叨扰夫人了。”
“既是我儿同窗,又是叶氏女公子,何谈叨扰”赵氏不在意地笑笑,“倒是二位不嫌弃寒舍简陋,临我蔽地,蓬荜生辉矣。”
赵氏又看着陈寿说道:“既是二位贵客临门,咱们也该设宴招待。”
叶限很乐意和赵氏讲话,于是她不等袁耽说话便推拒道:“夫人莫要劳烦,我等不过借住一晚,已是叨扰,平常就好,不好再劳烦夫人的。”
赵氏看着叶限,不同意道:“女公子临门,怎能草草而过”
说罢又看着陈寿:“让人设宴,再让人叫你父兄早些归来。”
陈寿遵从道:“诺。”
突然,陈寿又想起什么来似得,对赵氏说道:“母亲,酒宴自是要设的,只是,女公子一路旅途奔波,偶感风寒,怕是不知受不受得了。”
赵氏听罢,看着叶限,满是遗憾地道:“真是遗憾,我还想同女公子饮几盏酒,共叙往事,真是太遗憾了!”
说罢,又关切地看着叶限:“女公子身体无恙乎”
叶限听见赵氏这么说,也是心向往之,她不足十岁离开青州,如今她已虚岁十五,当初的记忆都已慢慢淡了,什么青州风貌,民生百姓,全都忘了,还好身边有一个一同来的小满,二人常闲话往事,不至于连青州话都不会说了。
她当然想跟赵氏说话,哪怕她讲关于青州或者父亲的一点儿小事,她都觉得满足。
于是,她对赵氏说道:“夫人莫要担心,叶限身体大好,实是不妨事。”
“真的”赵氏也怕是叶限不好推拒,这才勉强答应,于是说道,“女公子身体当真无恙风寒非是小事,女公子切不可逞强。”
叶限努力笑得快活:“当真无恙,前日虽有些头疼脑热,不过袁七公子求了良方,几贴药下,早便无虞。”
她的病确实好了大半,喝了药又捂了一身汗,很难不好,只是脑袋还是有点微晕而已,不过没什么大碍,她太想念青州了!
赵氏看见叶限笑意吟吟,面色红润,唇红齿白的模样,确实也不像是疾病缠身的模样,便也信了她的话,爽朗地道:“晚间我与女公子畅饮。”
赵氏拍拍陈寿扶着自己手臂的手,道:“去把客人安置下来吧。”
方才赵氏说要设宴之时,近旁的侍从已经得了吩咐,早便下去准备了。
陈寿正要行礼辞别赵氏,却见府中下人小步急驱,走至赵氏近前,作揖道:“夫人,老爷传话回来,让夫人今晚准备设宴,宴请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