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男人一眼看到了海曼。
“您来了，波瓦先生。抱歉，我实在没办法和您握手。”他牢牢抱住那摞文件，“这位是？”
“这是我的弟弟凯尔·波瓦。您叫我海曼就行了，卡特教授。”海曼微笑，“需要帮忙吗？”
“不不不，我自己拿上去就可以了。”卡特教授手忙脚乱地说，“能稍微等我两分钟吗？我把文件放上去就下来，咱们找间咖啡店慢慢谈。”
“当然可以。”海曼点点头。
十分钟后，他们坐在了塞布尔大学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
咖啡厅里的人很少，一只被养得胖乎乎的橘猫趴在柜台上懒洋洋地打哈欠。它一看见海曼和凯尔进来就炸起了全身的毛，接着一溜烟地跑进了后厨，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卡特教授熟门熟路地点了他最喜欢的咖啡，海曼也装模作样地给自己和凯尔各点了一杯红茶。
“您似乎工作很忙碌。”海曼态度随和地说。
“是啊，我今天的课都被排满了，等会儿本来还有课要上，我只能让我的同事帮我代了一节课。”卡特教授叹了口气。
凯尔凭借自身的情绪感知天赋察觉到卡特教授的心情十分愁苦。
“您在上课的同时还要做各种研究实验，想必很辛苦。”凯尔试探地说，“我听说您正在研制新型的发动机？”
“何止辛苦。大学发不出工资，好多老师已经辞职了。”卡特教授苦笑，“我的发动机实验室是汽车公司出资组建的，前段时间他们撤资了……”
“我们来找您，就是为了解决您目前的困境。”海曼彬彬有礼地说，“波瓦家族愿意资助您继续进行研究，实验室的材料和所需仪器都可以由我们出资购买。”
“条件是什么？”卡特教授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擦了擦，认真地看着海曼，“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
海曼说：“我们想买下您持有的新型火花塞发明专利，如果您接受我们的资助，您的实验室产出的所有发明专利都归波瓦家族所有，我们会支付给您丰厚的酬劳。”
“我想我需要时间考虑。”卡特教授没有立刻答应。
“我们刚刚谈的是商业方面的合作，”海曼继续说，“我还想邀请您来艾兰的巴尔米拉大学任教。”
卡特教授吃了一惊。
他慎重地打量海曼和凯尔，意识到能发出这份邀请的人身份不简单，他原本以为海曼凯尔两兄弟只是年轻有钱想搞点投资的外国贵族。
“请原谅我的冒犯，”卡特教授犹豫地说，“您二位到底是……”
凯尔皱眉，“没听过波瓦家族吗？艾兰只有一个波瓦家族。”
“波瓦……原来是那个波瓦。”卡特教授恍然。
他们要谈的东西当然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卡特教授和海曼在谈，凯尔在听。
凯尔听他们谈话的时候频频皱眉，因为某些名词他听不懂。他才甩开家族生意十几年，结果生意场上谈论的东西飞速地更新换代，凯尔完全插不上话。
一个多小时后，谈话终于结束了。
卡特教授对于离开锡德定居艾兰这件事还是有所抵触，海曼宽容地表示可以多给他一些时间考虑。
和卡特教授道别后，凯尔无所谓地说：“他会答应的，大不了对他用迷魂术。”
“我也是这么想的。”海曼微笑。
海曼有原则和底线，但他的原则和底线并没有别人想象中那么高。
吸血鬼，本就是冷血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