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沉睡,隐约听得窗被打开,两人一前一后从窗进入,翻东西的声音窸窸窣窣。
钟庭玲兰眯着眼,借着走廊微弱的光,两个人影交替出现在她眼前。钟庭玲兰不敢动,只得继续装睡。
两个人影在她床前三尺处停住,她紧闭双眼。
“哥,这人……”
她只听见一女子轻声询问,未听到旁人作答。少顷,听得脚步声渐近。
钟庭玲兰心里骂骂咧咧的,慌得一匹。她都已经装睡装成什么样了,为什么他们还不知足,不知道偷了东西赶紧走。
匕首慢慢出鞘,声音小但在夜里格外清晰。
钟庭玲兰哪里还能淡定的住,身体往外一翻,待来人惊讶、后退之际,她长腿横扫过去。
她做这些动作完全是因为这具身体前世的惯性行为,好像不受她自己大脑支配一样。但她自己难敌两人,五六招之内便落了下风,其中一人的匕首只差几寸便划到她的脸部。
“唔。”
白佥事双腿夹住贼人的颈部,身体旋转,贼人顺势跪了下去。旁边女贼上前,男人长腿横扫,击中她头部,她竟直接撞到桌上。
门外魏洛进来将撞到桌上,将刚欲起身的女贼拿下。
“放开我!”
被白佥事擒住的贼人挣扎,可偏偏白佥事不喜聒噪,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直径插入贼人小腿。
“啊~”
贼人五官狰狞,剧烈地动身。
白佥事竟抬脚踩住匕首把,语气狠戾,“闭嘴。”
钟庭玲兰见贼人小腿血肉狰狞,旁侧女贼疯似的地喊。钟庭玲兰也被吓得说话不利索,“白……白佥事。”
白佥事抬眸看向钟庭玲兰,神色微冷,钟庭玲兰突然怕极了锦衣卫的心狠毒辣。
白佥事放手,进来的锦衣卫将那个疼得趴在地上的贼人擒住,两个贼人被带出门外。
“送至府衙。”
“是,大人。”
待他人都出去了,只留钟庭玲兰白循恩二人。
钟庭玲兰知道魏洛一直在门外,可她刚才喊叫魏洛,魏洛不应,喊叫白佥事,白佥事不理。这真当是护她南行该有的态度?钟庭玲兰真想好好批评他几句,毕竟刚才她真的吓得要命。今生她好不容易有个好点的身份,过得舒坦,她可不想被小贼杀死。
可是当她还在琢磨怎么批评白偱恩时,他一句话就让她怂了。
“既已无事臣告退。”
“哎,白佥事等等。我……害怕。”
“魏洛在门外。”
听到这话她就来气,“魏洛耳朵不太好使。”
白偱恩不语,看着她,弄得她好像不懂事一样。
“白佥事武功高,无人能及,还是您守着比较安心。”
对于这波夸奖,白偱恩抿嘴,见她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
“今夜臣守着便是。”
他倒真是懒得说话的主,说完就要往外走,钟庭玲兰哪里依他,他若出去守着,自己出事她喊他,他不还是不应答。
“不要!就在屋里守着。”
“不妥。”
白佥事拒绝得干脆利落。
“白佥事觉得我是心怀他意,对白佥事有所企图?”
白偱恩性感的唇轻轻勾了勾。
钟庭玲兰心里一阵春意翻腾,心想,他能不能别这样!这弄得她真觉得自己让他守着她是因为对他有不可言说之意了。
“不准离开屋子。”
颇有几分小猫凶老虎的意味,钟庭玲兰匆匆说完,快速钻进了被窝。侧身,见他笔挺站在门内。
“白佥事你坐下便可。要不然我让人拿几床被褥,白佥事睡在地上?”
他敛了神情,一本正经,“娘娘早些休息,明日车马劳顿。”
钟庭玲兰想了想,她曾听乃言说起,锦衣卫指挥大人白循恩讲究,有些过分爱干净。让他睡地上可不是难为他了。
钟庭玲兰没多想,心里还是有人人平等的念头,“要不然你睡床上,我睡地上也行。”
白佥事眉毛一挑,未曾听闻宫里的娘娘说过此类话语,不想与她纠缠,坐到凳上,“臣这样足矣,娘娘早些休息。”
钟庭玲兰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不合规矩,乖巧地哦了一声,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