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逸,锋芒太盛,对年轻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云南王啜了一口香茗,慢慢说道。不温不火的话中,已经透露出了少许的愠色,给周围的空气更增添了几分寒意。四周林立的甲士握紧了戈矛,似乎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张红逸眼角的余光撇过四周,竟全然不以为怵,淡淡一笑,“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世伯又何必拿这种阵势来吓唬小侄呢?”
云南王见张红逸并不戒惧,却没有收敛神色,继续说道:“张红逸,本王今天若是拿下你,不但少了一位强劲的敌手,还能以你要挟魏帝。魏帝对你宠爱有加,或许顾及你的性命,就退兵了!”
程天放见形势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已经将佩刀从刀鞘中抽出少许,他觉得自己刚才还是太大意了,竟然以为这云南王有些防卫过分,谁曾想云南王果然狼子野心,不准备放他们回去了!
张红逸闻言,仍然面不改色,以其特有的温润继续说道:“世伯应该知道,能够拿下云南的,大魏非止红逸一人。再则,世伯也应该知道,大魏为什么一定要拿下云南?”
张红逸抛给了云南王一个问题,堂上登时又如死灰一般沉寂。牧飞成也显得十分紧张。张红逸扫视众人一眼,见云南王半晌并不作答,又继续正色说道:“大魏之必伐云南,是要威慑四海,以绝天下宵小叛逆不臣之心,以成帝国千秋万世之业。”张红逸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云南王府的大堂之内回荡。少顷,张红逸又不紧不慢地说道:“与千秋帝业相比,红逸一人之生死,孰轻孰重,想必已不言自明!今日红逸一人身死,也仅仅是红逸一人身死而已,于世伯再无他益!”
张红逸振聋发聩的声音,使云南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继而微微一笑,“你们张家,没一个省油的灯!比起你父亲,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张红逸见气氛缓和了几分,又露出了一抹微笑,拱手一礼道:“世伯谬赞了!”
牧飞成见张红逸须臾之间,便化解云南王的杀意,心里又升起了一阵感叹。他深深地觉得此人定是大魏国士无双之材,不仅兵道诡谲,纵横捭阖之术,同样令人叹为观止。
程天放见云南王收敛了杀意,握刀的手便慢慢松懈下来。但是经此一阵,紧绷的神经却再也不敢放松。
张红逸见云南王不再为难,又缓缓问道:“世伯可知红逸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云南王拨弄了一下茶盏,不紧不慢地说道:“世侄是来劝降的吧!”
张红逸闻言,淡淡一笑,并未作答。
牧飞成一听,却慌忙上前两步,“什么?张红逸,你是来劝降的?我云南十万雄狮,任你再怎么神兵天降,岂有不战而败的道理?”牧飞成显然没有想过,一仗没打,张红逸竟然有胆子来劝降!或许在内心深处,他也想和张红逸的军队打一场,看看自家的军队到底差多少?
牧飞白在堂下,显然也被云南王的话惊到。但他仍然恪尽职守,没有挪动一步。他知道,他想说的话,父王和兄长都会替他说的。
张红逸听见牧飞成的话,面色凝重,转向他说道:“世子所言,自然无差。云南自有精锐之师,大魏亦有堂堂之阵,两军相接则血流千里,尸积成山,两军相合则山河无恙,民生皆安。且大魏与云南本就一衣带水,袍泽情深,何以以微末不测之故,而至万民于离散倒悬之地!”张红逸慷慨激昂的陈词,听得堂上之人无不感慨深叹。张红逸顿了顿,又转向云南王说道:“所以红逸才会问,世伯为什么要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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