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晓舟吃了午饭，闲着无事，便在水星论坛上逛，消磨时间。水星论坛是巴博国内有名的社交网站。网站内容分为八大块。水星日常这个版块里，人们谈论最多的就是吃喝玩乐。
没想到，有人在这里发一条帖子，简单的一句话：我怀疑嘉华的涂料导致肺癌。嘉华生产的一种涂料用于室内装修，这些年在巴博市场上很畅销。很多家庭都使用过这种涂料。后面的跟帖都在讨论，巴博国内现在发现了多少例癌症患者，他们的共同点是家装中都使用了嘉华的涂料。接着有人分析涂料的成分，哪些可能致癌。
看到这条帖子，晓舟上了心，立刻转发给了赵海帆。
赵海帆看了论坛里的灌水，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在他看来，似是而非，近乎臆测。只是越到后面，人们的口气越是确凿无疑。
他关闭了网页，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平时他从不看这样的网站，不知道竟然还有这种东西。想了一会儿，他决定写一篇文章来反驳这些臆测。
他像写论文一样，先是查医学文献，查肺癌的致病可能，总结，归类。又把涂料的成份一一列明，证明这种涂料的安全性。洋洋洒洒，非常翔实的一篇文章，像一篇医学论文。他花了几天的工夫，写完之后，在水星论坛里贴出来。
贴了之后，正好实验很忙，有几天他没有去水星论坛看。
一天晚上，两人见面时，晓舟看起来气呼呼的。
“怎么了？”他奇怪地问。
“你那篇文章，都快被口水淹没了。”中午，晓舟趁午休时看了一眼，赵海帆的文章后面跟了许多评论，都是恶意谩骂，少数几个人说这篇文章言之有理，结果也被人谩骂。
“不知是些什么人？这样围攻你。”晓舟气鼓鼓地，腮帮子都鼓起来。
“好了，不值得这样，嗯？”见晓舟如此生气，他低声劝着她。
吃了晚饭，他送晓舟回去。到了晓舟的公寓，她立刻打开电脑，让他看。
跟帖比中午更多，而且评论的人不仅是恶意评论，有人引用医学数据来反驳，声称涂料的危险性足以致癌。赞同这个说法的人非常多。还有人在评论里说，这篇文章写得这么认真，是赵氏雇人来写的？可惜专业水平不够，引用的医学数据漏洞百出，不但没有证明涂料的安全性，反而证明赵氏企图洗脱自己的干连。
看到这一条，晓舟更是气愤。她扭头看向赵海帆，只见他神色倒是很平静，盯着这条评论看了很久。
“你在想什么？”晓舟忍不住问。
“是我不够严谨。我只是找了一点数据和医案，但我不是专业人士，确实不能证明涂料的安全性。”
“哎呀，书呆子，你看这些人，恨不得用唾沫淹死你。”
赵海帆又看了一眼，摇摇头。“他们爱说什么，我也没办法。”
他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晓舟问：“生气了？”
“什么？”
“叫你书呆子，你生气了？”
“没有。我在想，这件事该怎么办。我原本是想帮助公司澄清这件事，现在看起来起了反作用。也许真的该请专家来论证一下。”
晓舟看着他，他神色十分平静，似乎根本没有把网上的谩骂放在心里。
涂料的安全性，在应用之前，是经过严格的检验论证的。只是这种涂料已经上市十多年了。十年前的技术证明没问题，现在呢？赵海帆心里存了这个疑问。
“还是再进行一次安全论证吧。”赵海帆还是决定请母亲注意一下这件事。
陆思菡也皱眉。安全问题是这个行业最大的问题。她想了一会儿，对赵海帆说：“既然是你先关注这个的，那就由你负责。但是，要注意，这个消息不能再外传，安安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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