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谓臭不要脸。
秦稚手上紧了紧,面上笑意不敛:“正是暑热,都是捂馊了的汗臭味,您若是喜欢这种味道,明日一早往渭水边上一去,满是再新鲜不过的。”
她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于色的镇定,被人言语调戏几句,便拿话讽刺了回去。
果不其然,那人细嗅画卷的动作怔了怔,鼻尖气息一时有些令人作呕,轻声哼了:“可惜哥哥今日有事,不能好好陪妹子这朵蔷薇花了,这画就当做妹子送的定情物,改日再会。”
他抢了画,转身要走。
秦稚脚尖一点,刀直直朝他奔去。
“既说了定情物,自然要有来有往,你不如留下一只手。”
刀尖划过,因着他一个闪身动作,直直顺着手臂外侧略过。刀是好刀,吹毛立断,几根头发丝倒是没能幸运地保全。
那人手无寸铁,一时被逼到角落,嘴里还在讨着便宜:“哎唷,怎么还舍不得哥哥走了~”
“自然是舍不得你一只手。”
...
若非话里话外皆是咬牙切齿,倒是容易让人误会撞破了什么旖旎场景。
远远跟着秦稚的那位绣衣使,也是同僚里功夫数得上号的人物,听了几句,正欲从阴影里跳出来帮忙,却听秦稚朝他这里喊了一声。
“这人是崔直指想拿的季殊,去找人过来帮忙。”
她手里有刀,能困住一个飞贼不算什么难事。原本也只是想把画取回,谁知道这个人话里话外不着调。如此桀骜,不如去牢里蹲着。
那位常山大侠见露了行藏,不慌不忙,一个翻身躲过一刀,嘴里还在念叨:“常山大侠嫉恶如仇,我等岂敢与之相提并论,原来在妹子心中,哥哥竟是这样的人物。”
原本只当不要脸,现在却觉得他自我认知与常人有异。
秦稚哦了一声,吐出一句话:“你从前劫舍时,我见到过一次,长得太丑,不想同你动手,故而只在你逃窜路上放了一把火。”
季殊一噎,确有此事,当日就因那一把火,险些沟里翻船没逃出去。他磨磨牙,预备清算这一笔账,举起画卷充作武器,与秦稚扭打在一处。
刀是好刀,不过握刀的人有所忌惮,处处绕开那幅画,一时间命门大开,直直暴露人前。画卷兜头挥下,秦稚正欲避开,远远飞来一截矮棍,重重击在季殊腕上。
是帮手来了。
“嘤嘤!”
秦稚直起身子,朝巷子那头望去,只见崔浔孤身一人,略有些气喘,正满面愠色地盯着季殊。
怎么,只来了他一个人?
“帮手这么快就来了?”季殊低头去看击中他的是何物,只见一截节杖静静卧在一侧,与脱手的画卷并排躺着,“绣衣使的人。杨浮月可真是宝贝啊,竟然也能劳动绣衣司,半点后路都不给。”
崔浔朝着秦稚这头走来,拿身体隔在中间,说话间还有些疾跑后的微喘:“擅闯内闱,视国法于无物,绣衣使依法拿人。”
秦稚被人牢牢护在身后,只是觉得崔浔这人说了些什么废话。先把人拿了,拘去绣衣司,该如何定罪自然可以慢慢说,何必急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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