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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二 阴阳鉴(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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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鉴出世那刻,呦呦鹿鸣并上号哭动恸绝响于天地……

  阴阳鉴,顾名思义是个平定天下正邪、善恶、忠奸的神器,如今局势下夜城凡知道阴阳鉴之事的人,无一不把希望寄托于此,就连华胥也不例外。

  可世人鲜少知道,这柄神器在几万年前普一面世就生生噬了帝俊的性命。

  所谓年少轻狂,她自家为顾檀之同华胥锻出的武器皆是这天下一等一的神器,故而在知晓帝俊为锻造阴阳鉴丧命后,她还同顾檀之轻嘲过,帝俊大人他既然能力不济,竟还敢做这等打肿脸充胖子的事。

  顾檀之当时仅轻睨她一眼,意味不明。

  自半年前决定锻造阴阳鉴开始,她终是明白,顾檀之是什么意思。

  锻造这神器的锻炉不但需要大批黑磁石,更要日夜以人血滋养着,那锻炉的火才能日夜不休的燃起来。

  这本没她什么事,要知道想要为这天下做出牺牲搏个身后名的人比比皆是。

  然这该死的神器竟还是个挑嘴的。

  整个夜城只有她的血肉能滋养这东西。

  彼时,主战场朝畿城正在面临一场最艰难的战役,华胥同顾檀之皆受了重伤,这消息一路被人通报至夜城,不得不调去许多援兵。

  见此,她只得做主瞒下一切,一直瞒到如今。

  可时日越久,这阴阳鉴越接近成功,她越发觉得只她每日放出的鲜血,根本不足以满足阴阳鉴的胃口。

  阴阳鉴究竟应不应该被复造出来,她愈发茫然……

  可她素来清楚,这世间众怒难犯,专欲难成。

  自那日同长穹不欢而散后,她便一头钻入了夜城的藏书阁。

  魔怔一般找寻锻造阴阳鉴的其他方法。

  她对这世间本没有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意识,更没有什么不得了的执念,因着对什么都无所谓,旁人需要她做什么,她一概去做,不会傻兮兮地去做那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蠢事。

  她早年也想过依着自己这般一帆风顺的命途,早晚得经历个什么大劫难,就是要为这天下人的生死英勇献身,她亦没什么所谓,好歹主动献身还能得个高大的身后名。

  不算亏。

  可如今,事情降临了,那世间人皆有的私心时时撞击她的心神,她没有当年帝俊拿自己的血液滋养阴阳鉴那等死物的胸襟,看着流出皮肉的鲜血,感觉自己渐渐失去生机的身体,那等令人崩溃的凌迟一般的折磨,她只想逃,想同顾檀之并上一个华胥远远地走,越远越好。

  可顾檀之和华胥那般的人啊,从来不似她。

  她这人,除却身子骨不好,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生心里阴暗的同那一生求而不得、命途多舛的人一般。

  好在她生来会演,骗得过世间众人,也骗得过自己。

  她颓然倚坐在散落满地的书海中,为什么寻不到,寻不到半分更多地方法呢?

  许是她上次储在外面的鲜血用完了,她在藏书阁待着的第四日,长穹破门而入。

  长穹对上她时好似有无限的耐性,总要先沉默一阵组织些好听的言语,极力引起她的兴致:“这几日,檀之先生的手信每日不断的送着,殿主也夹了封在里面,想来前方战况不算吃力”,长穹一边捡拾起地上的书,一边缓缓地道:“信我皆为殿下放在了书房中,是殿下惯放信的地方”

  闻言,她施施然的从地上站起来,清冷的面容因着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显得愈发苍白,纵然这般面容,她横眉瞥过去也能让人心中一凛,长穹就是这般。

  “长穹,你不必这般拐弯抹角,直说便是”,她冷冷开口,浅淡的薄唇微微勾出弧度,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自那日在惹离她的试探过后,她便知道,她同长穹这场自来彼此相安无事的戏码已然落幕。

  果不其然,长穹停下动作,幽幽开口:“藏书阁中所有有关阴阳鉴锻造的书籍早已被搬离了,殿下不过在做无用功”。

  她早日就怀疑长穹知道了复锻阴阳鉴需付诸的代价,故而冒险试探,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只见长穹敛着一眸的寒光,似是在批判她妄想弃天下于不顾的念想:“大抵是苏先生来夜城前的那段时日,殿下便日日梦魇,长穹亲耳听到殿下叫嚷着定会亲手毁了阴阳鉴,”大抵是说到兴起处,她那张长年面无表情的脸上猛然龟裂:”呵,殿下觉得,听到这等话,长穹该如何做,放任殿下去毁了天下人的希望吗”。

  “所以”,她咧出一抹狞笑,阴狠的眸子伴上疯狂的嗓音,开口:“所以,我就像殿下一样跑到这藏书阁日夜不休的找啊!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不过我知道,有些事得瞒着,好好地瞒,瞒着所有人,瞒着殿下呀!哈哈哈。”

  这世间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从来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日夜用自己的血液滋养着阴阳鉴,时日越长,精神越发不济,她只隐约着有几分胆大的猜测,这阴阳鉴复锻的最后一步只怕是要她舍了性命,她自认没表现出几分异样,却仍让长穹钻了空子,看出了端疑。

  她即使有玲珑心思,也不过是个半辈子都被好生护在华胥羽翼下的小姑娘,何时见过这般会变脸面的人,一时错愕,而后又涌起几分恶心。

  “怎么,是长穹吓到了殿下了吗”,她情绪来得快,变得也快,不过瞬间又成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她缓缓凑近她,又恭敬着道:“长穹还记得小殿下自出生身子便不好,能有如今都是巫山上下,乃至人妖两族上下用奇珍异宝培起来的,殿下在巫山不是也一直享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嘛,殿下难道不应该想着怎样感激吗?”

  这世间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她心思清明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可若说要感激那些送来奇珍异宝的人,她不知应作何反应,且不论她身子一贯以灵力温养,好坏同那些奇珍异宝着实没什么关系,只说这世间有些人妖神魔对上上位者那等趋之若鹜的谄媚就令人反应不及。

  “长穹,先前本君就觉得你不像个活了几千岁的妖,如今露出这幅面目……愈发不像了”。

  她轻睨过去,清冷昳丽的面容浮上晦暗不明的笑意:“本君早年听闻妖族的人活的年岁越长,对这世间诸事看的越通透,怎的,到了你这儿,是越活心越不正了”,她鲜少端起玄门殿下的架子,如今被恶心坏了,自有些荤素不忌。

  “长穹,你该清楚,传言之所以为传言正是因着不可信啊!我身子好坏用没用上那些东西姑且不论,只说华胥,我自认他是个会处事的人,从没做过强取豪夺的事,即收了旁人的珍宝,自会许下好处,平等交易,你于这儿大着脸面趾高气昂的,以这些借口拿捏我的性命,只怕分量不够。”

  吵架,她年幼无聊时,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学了些让人哑口无言的招式,奈何遇上的皆是华胥、苏巍一这样不是喜欢冷战就是把她拿捏得死死的人,令她这一项技能一直没有什么实践的机会。

  好在,这长穹不但恶心人的本事了得,吵起架来也有几分实力。

  那日,她同长穹着实好生吵了几架,一路之乎者也的遣词造句,从阴阳鉴吵到天地众生,从玄门吵到妖族,从华胥吵到苏巍一,又重新吵回阴阳鉴,酣畅淋漓,痛快非常,令她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吵架的心思了。

  她同长穹存了彼此恶心的心思,自然谁都说服不了谁,最终仍是无疾而终。

  只她一个被华胥惯着长大的娇娇女同一族之长相比仅有些耍嘴皮子的傲气,这不,她们两人不过吵了一架,长穹便能悄无声息命人把她软禁在房中,像极了当年华胥只一句为她身体着想便能发动整个整个巫山民众把她“看顾”了将近半辈子。

  这些所谓的上位者,这些所谓的下属,她自来吃了这些事的亏。

  顾檀之的信每日不落的送着,于她的书案上堆了厚厚的一摞。

  每日送一封信至夜城她手上,美其名曰聊表相思。

  那不过是她临行那夜窝在顾檀之怀里于一树无香海棠下开的一句玩笑话。

  人说,这世间的有情人,往往那个先爱慕上,那个先在心尖留了位置,那个便输了。

  她同顾檀之在一处,好像一直以来,输的便是顾檀之。

  为什么呢?

  华胥宠她,是因着血脉情亲,巫山诸人万事尊她,是因着她生来是巫山之巅的小殿下,有旁人如何都羡艳不来的身份地位,可顾檀之呢

  权势地位是他自家赚来的,绝世的武功心法他生来就会,那张良善俊雅的相貌随随便便就能惑住人心,仅是少些入世较浅的人情世故,仅是需个伸手拉扯他一把的人,仅是被她奴役着做了些君子近庖厨之事。

  就要事事依她,情根深重了

  她是薄凉之人,亦是短情之人,最是参不透这世间所谓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荒唐事。

  但她知道,于这世间,她已有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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