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摸了摸连百刚的额头,好在并不发烫。也许昨晚军中有任务没能睡好觉吧——饶芷柔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
她环视了一下营帐,看到铠甲、衣物七零八落的堆放着,于是站起身来,像是这营帐的女主人一样,动手收拾了起来。她将散落的东西归置整齐,回头看了看熟睡的连百刚,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一个训练新兵的少尉,竟将自己的营帐弄得这般杂乱,真不知他平日是如何训斥那些新兵的。
架子上的盔甲上积了一些尘土,她想找块干净的布擦拭一下,于是轻手轻脚的四下翻找起来。
“芷柔……”
饶芷柔听到连百刚在唤她,忙答应着转过身,重新走回床前,却看到连百刚依旧闭着眼睛,嘴里喃喃地喊着:“芷柔……”
原来他在做梦,还梦到了自己。饶芷柔笑了,笑得很幸福。
她又想起刚才那件盔甲来,站起身来,又去找擦盔甲的布,突然被眼前看到的一团东西吓了一跳——那是一团杂乱的白布,沾着许多干掉的血迹,狼藉的缠绕着。
饶芷柔有些颤抖地拨开那团东西,她终于看清楚了,那是包扎用的细白布。
她赶紧返回床边,小心地掀开被子,看到了连百刚受伤的右臂。缠绕在他右臂上的白布显然是更换过的,但是也被渗出血迹染红了。
手臂上方靠近胸膛的位置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那疤痕已经长成了肉色,看上去是一处旧伤,但是她从没听连百刚提过受伤的事。饶芷柔终于忍不住了,心疼地哭了起来,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落在了连百刚的手上。
连百刚的眼皮动了一下,也许是突然觉得手上凉,他醒了过来。
“芷柔。”连百刚睁开惺忪的睡眼,以为自己在做梦,“我又梦到你了。”
“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疼吗?”饶芷柔轻声问道。
连百刚还以为自己在梦中,答道:“疼,那贼蛮子下手太狠,砍到骨头上了,晚上疼得我睡不着觉。芷柔,给我吹一吹伤口好不好?你一吹就不疼了。”这显然是恋人间的撒娇,哪怕他是一个七尺男儿,堂堂的北府军少尉,在心上人面前,也似一个孩子,寻求温暖和慰藉。
饶芷柔抹去眼角的泪,俯下身来,轻轻朝着他右臂的伤口处吹着。
“果然,你一吹就不疼了。”连百刚说,“要是天天都能做这样的梦就好了。”
“傻瓜,你不是在做梦。”
“你骗我,如果不是做梦,怎么会看到你?我最近总是梦到你,可是在梦里,也只是看到你而已,你从来都不跟我说话。”连百刚看着饶芷柔说,“老天爷对我真好,今天不但梦到你了,你还同我说了话。”
饶芷柔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握住了连百刚的手。
这时营帐的帘栊被掀了起来,一个士兵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大大咧咧地说:“少尉,药敖好了,快起来趁热喝了吧,我足足熬了两个时辰!”
说完他才看到连百刚的床边还坐着一个人,一个仙女般的可人儿,士兵愣在了那里。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把熬好的药放在桌上,低着头说道:“放在这了,少尉自己喝吧。”说完就红着脸退了出去。
士兵出去后,连百刚还是有些懵,他用左手掐了掐自己的腿,觉得有些痛,不像是做梦啊,于是又问道:“芷柔,真的是你吗?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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