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散尽,潭水看似平静如昔。突然,一只血肉模糊的手从水下探出,牢牢抓紧了潭边,缓缓爬了上来……
战灵?!
这个名词闯入脑海的时候,冉悦怎么也不愿意承认。
耳畔,令主的笑声猖狂:“好好看着吧,这就是你们灵宿宫奉为圣地的宿星潭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冉悦想做些什么,可身体偏偏不能动弹,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她知道,压制自己的不仅仅是这森重的魔障,还有不可名状的恐惧和迷惘。
便在这时,明光赫然笼下,爬出宿星潭的战灵一触此光便被烧灼,哀嚎着退回了水中。
冉悦心头一震,惶然抬眸,只见上旸真君手执宝镜浮身在空,以镜光镇压宿星潭内的邪祟。
见是上旸真君前来,令主笑容灿然:“上旸老儿,你倒来得及时啊!”
上旸真君满面肃穆,只是沉默。
令主也不多言,唤出宝剑炽烈,意欲攻击。
此刻上旸真君分身乏术,如何能应对令主的攻击?魔障之下,仙法衰颓,但至少还有战灵……
想到此处,冉悦如梦初醒,嘶声喊道:“辰霄!”
随这一声呼唤,灵羁绽光,激起力量回荡。雷电一瞬而至,直冲令主而去。
令主见状,面露不悦。她并不躲闪,又唤出宝剑金刚立于身前,权作盾防。却不想,奔流而来的雷电就在前方不远处散去,唯余下丝丝青光,在肌肤上刺出微痒。
辰霄飞身落地,尚来不及为力量消散而惊疑,双膝便是一软,险些跌倒。他稳住身形,却觉四体轻浮,竟似无法控制。
令主亦是不解,她斜眼看了看宿星潭,渐有了几分明白。
“原来如此……”她一笑轻蔑,如此说道,“宿星潭是连接现世和彼世之地,也是战灵的力量本源——本座说的没错吧?”她话到此处,笃定地望向了浮身半空的上旸真君,“上旸,你以镜光封锁宿星潭,等同封锁这些战灵的力量。唉,看来这仙魔大战,到头来还是你我之战啊。”
上旸真君蹙眉,低头看向镜光笼罩下的宿星潭。潭中暗流凝结,无数魔化的战灵盘桓游弋,伺机而出。
无人知晓这潭中究竟有多少战灵,也无人知晓这些战灵都有什么能耐,更无人知晓那恶意之深、怨念之重、指向何物、去向何方。解开封锁,结局难料。可若不解开封锁,又能支撑多久?
上旸真君正苦思对策,却见令主已执剑攻上。
辰霄心欲援手,无奈力量凝结,行动早已不如以往迅捷。危急关头,万千剑光飞纵而来,生生将令主逼退。
令主蹙眉,回身就见绝斩随剑光现身,扬手间便挥出一击锐利。令主横剑一挡,剑光与炽烈相击,溅落一片星火。
“你……”令主望着绝斩,语调微微不解。
绝斩轻蔑一笑,炽烈火光映在他的瞳中,燃出嚣张气焰,咄咄逼人。
“啧。”令主再不多言,起剑反攻。
一时间,火色与剑光纠缠,难解难分。
这时,越无岐领着一众弟子匆匆赶到,她略看了看情势,径直走向冉悦和安衡,问道:“发生何事,长话短说。”
见到越无岐,冉悦安心不少。她不敢怠慢,将前因后果说了个大概。越无岐听罢,便朗声对众人道:“收回所有战灵,保存体力。布法阵抵御魔障,为真君助战!”
众弟子齐声称是,起诀布阵,不在话下。
冉悦取出灵缶将辰霄收回,正要同其他弟子一起布阵,却被越无岐制止:“你修过‘常盈’功法,若再借道坛增强灵羁,应该能令战灵恢复。且随我回镇溟坛,我助你运功。”
镇溟坛?
冉悦不禁想起那幻化成燕还模样的殛天剑侍,心中多少有些抗拒。但如今哪还容她犹豫迟疑,她抛开杂念,行礼应道:“是。”
越无岐无话,转身往镇溟坛去。周遭魔障森浓异常,置身其中如被巨石重压,道行如她亦感无力,更不说其他弟子。万幸绝斩并非召唤自宿星潭,尚能牵制令主。但如此激战,消耗非同一般,若无“常盈”功法护身,只怕她早已不支。诸多辛苦,只尽力忍耐,待回到镇溟坛,也可稍得喘息。
正待二人要离开之际,就见宁疏飞身而来,见得眼前情状,不免疑惑惊讶。他快步上前,向越无岐行了礼,问道:“坛主,这是……”
越无岐无心同他细说,只道:“去请初微坛主来镇溟坛。”
宁疏不敢多问,尊道:“是。”
他说完,却不动身。越无岐眉头轻皱,正要说话,宁疏忽起一掌,直击她的心口。越无岐猝不及防,结实地受了那一击。
眼看越无岐倒下,冉悦慌忙上前搀扶,顺势取了佩剑,冲着“宁疏”便是一削。
但听一声轻响,“宁疏”的脸应声裂开,一副鬼面碎作两半坠落在地。鬼面之后的,是那殛天府的剑侍,夜蛭。
夜蛭退开几步,笑得讽刺:“同一个当,你们要上几次啊?”
冉悦咬牙沉默,横剑在前,又低头看了看越无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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