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
这人就是个疯子，惹不得，前几次彬彬有礼的样子都是装的，就是个斯文败类！
酒醉三分醒，唐荔干脆闭上眼睛，安安静静任他折腾，最后裹上浴巾抱到床上，她全身香喷喷，一点酒味都没有。
迷迷糊糊中，她记得贺森给她倒水，不知道去哪儿搞了解酒药回来逼她吃下，那会儿她睁开眼，看到床头柜上的时间，大约是凌晨三点左右。
“想吃芒果味的冰淇淋。”唐荔吃完药嘴巴苦，眼巴巴地看着他。
“梦里去吃吧，”贺森无情拒绝她，“我可不是他，别指望我无条件宠着你。”
唐荔闭上眼：“你当然不是他，你算什么。”
不就是阴阳怪气吗，谁不会呢。
他冷笑一声，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她的脸，“一个没用的男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喜欢他什么？”
欺负她可以，说陈柏越坏话不行，唐荔愤怒地睁开眼，又要扇他耳光，刚抬起手就被他捉住。
贺森人如其名，目光森冷，“我不会给人打我第二次的机会。”
唐荔仗着酒劲，才不理他，扬起左手。
啪地一声。
格外清脆。
“你有种——”
指尖微麻，唐荔还没回过神，下一刻，颈侧凉森森地痛，他竟然咬她！
“唔……”
疼痛混着心跳，感觉剧烈，唐荔瞪大眼睛，脑子里懵懵懂懂划过一个念头。
他想要让她感觉一样的疼痛，他要感觉她的心跳。
细细密密的痛觉被酒精麻痹，比起疼痛，伤口处如同小兽一般的轻轻舔舐，更让唐荔感到难受。
这人到底想干嘛？让她疼痛，又要安抚，真是病得不轻。
“睡吧……”
是他的声音吧。
第二天醒来，贺森已经不在了，他拿走了陈柏越给她拼的圣诞老人乐高积木，唐荔知道，他故意这样，知道她一定会主动找他。
“你们一整晚……都在干什么？”周杨声音干涩，好像有些疲惫。
唐荔想过，如果把那晚发生的事据实相告，贺森肯定有麻烦，这个正直又死板的警察，一定会想办法让贺森付出代价。
可是……
在他眼镜被打掉那一刻，她明明看到他鼻梁上那道伤痕，和陈柏越一模一样的，在他七岁时从树上摔下来，留下的疤痕。
还有贺森说的那些意味深长的话。
唐荔还是不能相信，他会是陈柏越，但她感觉，这个人一定跟陈柏越有某种关联，或者，他根本就和那场意外有关系。
地狱里的生还者，是他的恶作剧吗？贺森这人藏得太深，非常神秘，绝对不是善类。
短短几秒内，她已经做好决定，不打算告诉周杨这件事。
“唐小姐，请你说实话，对警察作伪证是犯法的。”
不用周杨提醒她也知道，说谎当然是做伪证，可她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这算什么？
唐荔轻轻触碰肩上的伤痕，隐隐作痛，他下口可真重，迟早她会报复回来。
他是狗吧。
“我喝醉了，他照顾我，就这么简单，你以为我们会做什么？”
至于细节，唐荔当然不会说，反正她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周杨沉默数秒，“知道了，我会找贺森来录口供，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