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所赐,徒儿感激不尽。”堂下诸弟子一听,有的激动得混身都颤抖了,这么多年了,他们终于盼来了那名正言顺的时刻。
杨存这才满面肃穆的说:“一,悬高家牌匾者,二成利钱交于高家庄。二,凡悬挂高家牌匾者,不可以医术为利厚赚苦明之钱,当有那善济天下之心。牌匾初赐字为高成二字,次代高心二字,若门下弟子有孝,余下辈论可由尔等自行讨论。”
此语一出,堂下肃静异常。唯有白木恩欣喜的含泪一笑,他的堂号是高成济,若与辈论的话等于他是最早得到恩师首肯的。其他弟子都投来了嫉妒的眼光,几乎恨不能将他那块招牌据为己有。
“三,堂号赢余,除二成交于高家外,须倾一半家财济于他人。”杨存说到这的时候面色略有狰狞,刻意的冷哼道:“不愿者大可退出师门,倘若日后有那与医德善心相违之事,请敬国公府主持公道。无良之心即使不触犯律法亦辱没了高家的门缝,也须杀之而敬效尤。”
在这苛刻的调教之下,很是震惊的是堂下弟子无一动容,反而是欣喜的哭泣道:“恩师天上有意,弟子无不尊从。”
“诸位。”杨存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刘奶奶的意思很是明确,为医者济世救人乃是本份。你们医术高超家有富财是情理之中,倘若不行善积德的话,不配取高家的字号开堂坐诊。”
“徒儿谨尊恩师教诲。”堂下弟子们泣不成声。
杨存心里有一丝动摇,不知道自己的欺骗是不是正确的。这群大夫看似草根出身,但在地方上也极具影响力,家里的财力也很是丰厚,将他们拉拢到一块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只是这方式是以谎言的欺骗,即使是没违背刘奶奶的本意,但多少还是让人感觉到心里有些发虚。
夜里,高家庄的众大夫们已经无心饮宴。主事堂上为刘奶奶立了一个牌位,老人家一生无儿无女,这群徒弟就披麻带孝的为她守灵看夜,堂下黑压压的一片肃然无声,这种悲壮的感觉让人一看心里也很不好受。
这群弟子们克守人子之礼,一直守孝到了头七才脱去了身上的麻孝。再走出门时大多依旧泪流满面,如行尸走肉般的恍然无神,似乎直到现在他们都不愿意相信这个恩师已不在人寰的现实。
或许,在他们的心里,慈眉善目的刘奶奶已是天上神仙一样,完全不可能有那归天的一日。
陆续的有人离去,陆续的也有闻讯赶来的弟子。高家庄外车水马龙一直没有停止过,号啕大哭的大夫们谁都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或许在他们的心里这个恩师就犹如世外仙人一般,死亡这个词无论如何都与她沾不上边。
敬国公府门邸紧关了一日,五大家臣被紧急召见了以后不知商议什么。而当他们出来的时候面色都有些沉重,也似乎是松了一口大气一样,互相一视时笑容里多少有些无奈的苦涩。
五人中唯有陈庆雷没有动容,饶有深意的看了其他四人后先行离开。眼下他门下诸多弟子已经对于投军蠢蠢欲动了,混个军籍怎么的都比当个地痞流氓强,陈庆雷已经开始考虑是否要在军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一身白衣长袍站于西湖之边,送信来的老农拿了赏钱千恩万谢的离去。杨存看着手里的纸条叹了口气,上边只有潦草数字:事已成,我们动身了。
“公爷,可以走了。”一旁的洛虎牵来了马车,随后的是数十陈家弟子里已结出内丹的好手。
“走吧。”杨存一脸的默然,钻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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