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仁的知县一听是顺天府的人到了自己的地界哪敢怠慢,立刻是踉踉跄跄的跑来迎接。往常这种小地方来个衙司都能把人折腾个半死,眼下一人之下的右设令驾临,早就把这芝麻绿豆官给吓坏了。
刘品阳没空和他罗嗦,这一行人眼下是狼狈至极,最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两日的仓皇逃命个个都是饥肠辘辘,这会哪怕是想摆摆官威都没那个力气,想的只是好好的休息几日而已。
铜仁的知县不敢怠慢,马上让出了自己的府邸给顺天府一行休息,举家搬到了客栈那边居住。这一是有讨好的嫌疑,二是这小小的地方实在没别的地方可想,他也怕招待不周惹恼了这群活阎罗。
顺天府一行人住到了他的府邸里,请来了县里的大夫们先医治身上战后留下的伤。毕竟强如刘品阳也有些皮毛伤,其他人的情况就可想而知,这一路上重伤不治而死的人不在少数。
忙活了一夜,将伤患全都处理妥当,毕竟饿了太久不宜一时饱餐。顺天府的人行走江湖都懂得这种最基本的道理,所以即使饿得前胸贴肚皮也只是喝了碗米汤就先去休息了。
主房内灯光闪烁,十多位县城里的大夫跪在地上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一旁铜仁知府的状态也不好到哪去,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又不敢乱动,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活阎罗会来这小小的铜仁。
洗漱沐浴,包好了身上的伤口,洗去了连日来的一路风尘。虽无官服可换,但一身灰黑的长褂显着威严大气,刘品阳沐浴后走了出来,看都不看眼前的人群,坐下后自顾自的泡了杯香茗,一抿入口,芬芳入喉,顿时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都下去吧。”心腹手下挥了挥手,那些大夫这才松了口大气逃一样的跑了。
房门紧闭,知县额头上的冷汗都流下来了,房内只剩气定神闲的刘品阳和还没休息的三四个心腹手下。他还是第一次见那么大的官,这会感觉自己的如哽在喉,混身上下没一处不难受,站着的时候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摆。
“知县大人。”刘品阳琢磨了一阵,马上下令道:“用我的腰牌传令周边兵马和附近的各县各府,命人延怒江河道用军旗为号设下关卡,拦截一切的汉人船只。并告知这是我们顺天府的命令,眼下我们有些兄弟失散了,刘某得尽快把他们接过来。”
“是。”知县接过了腰牌,看着上边右设令三个字顿时是精神一震,走出去的时候腰板一挺颇有点狐假虎威的感觉。
“大人,这家伙,似乎不可靠。”一旁的手下嘀咕了一声,怎么看这知县都是那种酒囊饭袋的类型,想来是那种拿钱买官鱼肉百姓的货色。
刘品阳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眼下境地窘迫,也没其他的选择了。
“师爷怎么样了?”刘品阳关切的询问道。
“大夫看过了,是饥寒交迫导致虚脱,只要调理一下就没大碍。现在有丫鬟和大夫在那边照料着,他喝了点参汤就睡了过去,明天应该醒得了。”
“恩,好生照料他。”刘品阳沉吟了一下,马上皱着眉头说:“当时我们与陆大人他们分几路逃生,眼下大家四散东西,为了安全起见得尽快将他们接应回来。你立刻命周边我们所有的暗线出动,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所有的活口,哪怕是死了也要把尸体找到,不能让他们客死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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