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个心腹手下知道事关重大,这会连休息都不敢先出去办事了。
夜色微凉,灯火摇曳,昏暗的火光照耀着满是忧愁的脸庞。刘品阳始终皱着眉头,九死一生逃出生天是幸事,但眼下其他人的安全还不确定,即使现在疲惫至极也难有那安眠的心定。
一夜未眠,第一天天还没黑,各府各县接到了顺天府的命令立刻延着各个河道设了卡,派出民兵和衙差不间断的把守拦截一切过往的船只。
都说京官出城大三级,这右设令在京城已是权利滔天,到了地方上更可想而知。眼下铜仁知县持着腰牌到哪说话都大声了许多,吩咐完了还得狐假虎威的来一句这是刘大人的亲命,自然这些地方上的小官连屁都不敢放半个。
身怕有追杀而来的苗民闹事,铜仁县周边又调来了两个千人卫,有右设令的坐镇眼下的氛围可谓是空前的凝重。
这两日陆陆续续有些消息传来,河道上确实接应了不少落单的兄弟,不少遇到了苗家的阻杀,血战后得一惨胜才有了生天,接到他们的时候个个已是重伤加身奄奄一息,可以说再熬下去的话那是必死无疑。
绝地缝生,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弟兄们相聚自然是喜极而泣。不过也有黯然神伤的时候,因为河道上接来的不只是活口,也有捞上来死尸的时候,并不是每一个在逃命时都有这等的幸运。
不少人是死在了苗家的追杀之下,有的是重伤不治虚弱而死,一重曾横行天下的衙司落得如此的下场也着实是让人唏嘘。
知县府内,越来越多的人马被接回来休养,这两日大夫们进进出出忙个不停。院内的炉火就没停过,一个个药罐散发着苦臭的药味,地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
主院内,一桌不算十分丰盛的酒席,廖廖数菜比不得京城般的奢华,但在这小地方而言已是难得的佳肴。几位心腹的衙司恭敬的坐着没人动筷,刘品阳坐于正中,在右手边处留了一个空缺。
碗筷已是摆好,酒水也已经满上了,每人都是面露肃色显得极是尊敬。这时,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师爷满面惨白的走了进来,这一路的逃亡可谓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文弱的他身体本就不强健,能熬过这一关已算是大幸了。
“师爷,您快请坐。”几个衙司赶紧上前,很是亲热的扶着他坐到了次位上。
“没事吧。”刘品阳亲自为他摆正了碗筷,关切的询问了一声。
“没,没事。”师爷有些受宠若惊,只是想想逃亡的这一路还是心有余悸,难免唏嘘:“刘大人啊,学生这一辈子的生活都过得循规蹈矩的,第一次碰上这么惊险的事情,不怕您笑话,直到现在每每想起我都双腿发软一个劲的哆嗦。”
“师爷是文人,那是自然。”旁边有衙司善心的安慰道:“师爷与张大人都是文人之身,虽无一身之勇却有满心之谋,论起胆认比我等也不差,师爷又何出此言呢。”
“呵呵。”师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或许被这群人这么个夸法他也没想到。
“可惜了,还没张大人的消息。”刘品阳握着酒杯,沉重的叹息了一声,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这次西南之行,若非是张大人有勇有谋的话,恐怕我顺天府的人马都有去无回了。眼下张大人行踪未明,我等实在是心忧啊。”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