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珑想的不错,就是那场大火。
当年,乳娘月娘虽然放了火,让她们从密道离开,但是那密道因为她们之前几番偷溜出去,惹了父皇,早已被父皇让工匠封死,火烧的很大,她们被困在里面,外头有追兵,又不敢出去。
烧塌的东西不断的掉落下来,她们只能尽量躲着,直到再无可躲之处。
好在,后来安夫人从另一头打开了被堵住的密道,只是打开的口不大,安夫人先拉了青鸾过去。就是那时,烧落的横木砸下来,正中她的后背,她被压住了动弹不得,只能感觉到后头火辣辣的疼痛,以及刺鼻的味道,那是肌肤一寸一寸被烧焦的味道。
安夫人看到她被压住了半边身子,觉得她活不下去了,本不想救她,却是青鸾重新返回来,强逼着安夫人,合着众人之力,把缺口打开的更大些,过来了数人,将她身上压着的巨木移开,救下了她。
之后一路颠簸,缺医少药,她背上的伤便成了一块烂疤。
这事,连白蘅都不知道,只当她洗澡时不喜欢有人看着。
不过她对这个其实也并不怎么在乎,只是青鸾每每提到这个疤痕,总要伤心难过好久,她不想她伤心。
草鸡起初说起那支舞的时候,她没想太多,只觉着跳就跳吧,也没什么。等到舞裙做好了,她看着舞裙才想起来的当初那件舞裙的后背是镂空的,若真穿着那件舞裙跳舞,那背上的疤痕便遮不住了。
虽她不怕人知道这疤却也并不代表的她喜欢主动把疤痕暴露在旁人眼中。
故而这件事情便如此搁浅下来。
青珑看起来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弄得丹凰也觉得有些良心不安,不过差点被她扒光的是她吧,该难过也应该她难过。
丹凰拉好衣服,想着怎么安慰一下青珑。
就听到外头有人敲门。
“公主。”
是白蘅的声音。
白蘅拿了一个棋盘过来,上面还有一本棋谱。丹凰有些惊讶,这本棋谱她之前同祁凤下棋时提起过一次,她找了很久,可一直没找到。却不想——
“我把灯笼挂好之后,按照公主先前吩咐的去看了看王爷。王爷正在摆弄棋子,见我来了。便让我把这棋子还有棋谱带过来给您,说是若是在府中觉得无趣,可以下棋打发时间。”白蘅看着丹凰拿着棋谱高兴的样子便接着往下说:“王爷还问了公主这几日怎么没过去看他?”
丹凰停下了翻动棋谱的手,发现白蘅和青珑都十分认真的盯着她看,似乎在等着她说答案。
“我——”要回答时,突然想到若是说自己是因为生草鸡的气故意不去看得,是不是就显得自己气量过于小了,一时语塞。
那两人却都忽然笑了起来,那样子该不会是以为她在害羞吧?
那笑,倒是让她颇为心虚。
那可是只草鸡,对他,有什么可害羞的?
投桃报李,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我可是最最知道知恩图报的,
丹凰想。
罢了罢了。
“青珑。”她叫了青珑一声,拿起刚刚放在一旁的舞衣,推了推她:“你的针线活怎么样?”
祁凤这几日一直被严禁在屋内,青旭已经给他下了严令,若再不听话好好休息,伤上加伤,他便真的再不管了,任他自生自灭,免得坏了他的行医的名声。
无奈他每日便只能呆在屋子里看看书下下棋,便想起了先前让青旭找的那本丹凰提起过的棋谱。青旭倒是找到了,只是近来事忙,一直未得暇交给祁凤。于是便给凤卫去了信,让人送了过来。
祁凤翻了翻这棋谱,果然精妙。便想着等丹凰过来同她切磋切磋,他虽嘴上说丹凰是个臭棋篓子,可这么多年,能与他棋力相当的,除了父皇和太子妃梁簌之外,也就只有她了。可等了几日,却迟迟不见她来。
倒是她身边的丫头白蘅日日都来查看他的情形。
今日倒是来的晚了点,不过看起来一脸高兴的样子。
祁凤想着她这样高兴,估摸着多半是因为她主子丹凰。便拦住了白蘅,问了问她,丹凰怎么不来,在做些什么?
白蘅只简单回了句,说丹凰在周都集市逛了逛,打发时间,有时也会去看看花草。
祁凤心想着自己只能窝在屋子里养病,她却如同蚂蟥一样到处窜的高兴,顿时觉得不太开心。
便把棋谱和棋盘交给白蘅:“和你们公主说,把这个给她。”
好好在屋子里修身养性,别出去溜达了。
祁凤还没把话说完,就见白蘅拿着他给的东西说要马上给丹凰看看,便走了。
走后一会儿,祁凤才回过神来,不对,东西给了那只蚂蟥,那他怎么办?
晚上,祁凤正在屋子里临摹一副画作。这位画是太子最喜欢的画。
今日是他生辰,他想起太子几日前送来的桂花糕。明白他的心意,便想着回他一幅画作做谢礼。因为章凤营的事情,再加之他如今有伤在身。今年他的生辰他并不打算过。
想起往年这个时候,整座凤城都张灯结彩,城中大宴小宴,整条凤江上全是彩船,烛火点点,再加之映照河中的繁星和沿河杨柳的青丝花带,简直美不胜收。
还有那些吃的,凤城王府的厨子都是他从各地请来的名厨,做的菜式精致可口,光是看着便叫人食指大动。想到这个就听到肚子咕咕作响,竟然也有些饿了。
他收好最后一笔,盖上自己的印章,将画收好,想等明日让青旭找人裱好,再派人送到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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