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远远的就看到媳妇吕翠儿,站在院门前东张西望,不知遇到啥事,一副焦急的样子。
李福见了,连忙加快步伐,迎上前去。
吕翠儿扭头看到他的身影,已是一路小跑着奔了过来。
不等李福开口问询,吕翠儿已是上前拉住胳膊,扯着他就往院里走,面色焦急的问着李福;
“治头痛的药,你藏哪儿了?赶紧给我找来。”
李福以为,媳妇的头痛病又犯了,也没多想,进屋先扶着媳妇躺倒炕上。
随后便一阵手忙脚乱,找出烟枪、油灯等用具……
吕翠儿顺从地躺在炕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侍弄烟土,直到烟枪递到手里,便有些迫不及待,却也轻车熟路地凑近烟灯……
青烟缭绕之间,很快吸完了一个烟泡。
吕翠儿长长吁了口气,闭着双眼迷瞪了一会儿。
片刻之后,这才伸了个懒腰,精神抖擞的坐起身来。
李福正在收拾烟具,吕翠儿指着旁边的柜子,道:“放那个柜子里就行了!今个儿俺怎么也找不到,急死俺了。”
吕翠儿这么一说,李福乖乖照做,露出讨好的笑意;
“过晌午又头痛了?这药可还管用?”
“自是管用的,你这死鬼,总算还有些用处”
百般妩媚的吕翠儿,瞟了李福一眼,起身下抗,忙活着侍弄晚饭去了。
仅只半月不到,二喜给的那一小包烟土,已是所剩无几。
在吕翠儿一番软硬兼施之下,李福只好乖乖进城,来找二喜淘换烟土。
颇费了一番周折,总算是在赌钱的院子里,找到了二喜。
见到二喜之时,那家伙赌得正兴奋着,李福不好扫他的兴,不过既然到了这里,少不得下场赌几把。
今天的运气也还过得去,赢得不是很多,但总归还是赢的。
赌到尽兴,李福这才和二喜一起离开院子,而他也才有机会,和二喜提起烟土的事情;
“上次的洋土还有没,再给些,俺媳妇的病还指望着哩!”
听了这话,二喜翻着白眼,斜瞪着李福;
“你以为那玩意儿,大风刮来,不要花银子的!”
“有钱!”
李福说着,将肩上的褡裢,弄得哗哗作响。
他自是知晓烟土的金贵,早年间,城里还有烟馆子,那时想要买些烟土,不是啥难事儿。
可自打广东那边销烟之后,官府便明令禁烟。
现如今,城里那些烟馆子,早已被官府查封,市面上哪里还见得到,烟土这种稀罕玩意儿。
无奈之下,只好低声下气,求二喜帮忙。
二喜这才有些不情愿似的,答应给李福指条明路。
不过,事先声明,现在洋土的价格,贵得有些离谱,二喜只管负责引路,价格方面让李福自己去谈。
弄不到烟土,媳妇那里没法交代,即便价格再高,也要买到才行。
因此,李福便满口答应下来,只要二喜引路,其他事情不用管。
二喜这才领他去了茶馆,将角落里,桌上放着个破褡裢的汉子,指给李福,嘱咐他几句之后,便转身离开。
按照二喜的指点,李福顺利买到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