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去!
胡太医这番动态,像极了电视剧中那些站在手术室门口对着病人家属说“我们尽力了”的医生们,饶是尔芙心知胡太医是在做戏,也不禁被他的演技惊呆了,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一圈,甚至连胡太医走出门都没有出声拦上一句,就这样呆呆愣愣的看着胡太医走出房门,这才反应了过来,忙对着同样愣神中的苏培盛,颤声问道:“刚刚胡太医和你说了什么,他怎么没有开方子就走了?”
随着尔芙一声招呼,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愣神中的苏培盛,猛地回过身就微微退后了一步,虽然他的动作很小心隐蔽,但是架不住房中众人的注意力都凝聚在他的身上,他自觉举止不妥地重新上前了一步,挤出了一张怎么看都觉得假的笑容,对着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的尔芙一俯身,恭声答道:“侧福晋稍安勿躁,胡太医没有开方子是急着回前院去给侧福晋煎药,稍后就会将方子送过来给您存档的,奴才还要抓紧给主子爷复命,便先行告辞了!”
说完,他就脚步踉跄都离开了西小院,一直走出了院门口,这才对着院门旁的香樟树吐了口唾沫,暗骂了一句晦气,连连甩着袖子就往前院书房赶去。
胡太医,当真是演技派的。
尔芙现在是完全被胡太医的演技惊住了,该不会是她的身子真有了什么问题吧,难怪她最近总是辗转反侧的难以安枕(谁刚没了孩子都会失眠,睡不着觉),难怪她总是觉得浑身无力的提不起劲来(心中郁结难消,自然是看什么都觉得不痛快,心里头不自在),难怪……总之尔芙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愣是将自己惊出了一身身的冷汗,最后更是对着之前堵在口鼻处的帕子发起了呆,因为她看到了帕子中央的点点血丝,该不会是她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帕子上的血痕,不单单尔芙看到了,瑶琴和丫儿也看到了,两人都被那猩红色吓得六神无主地双双愣神着,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队用黑布捂着口鼻的太监就来到了西小院的院子里。
好吧,胡太医真是个人才。
肺痨是个什么病,别说是在古代,就算是放在现代,那也绝对是传染性很强的疾病了,也怪不得苏培盛会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也不怪那些婢仆被来人赶到院子里时,齐齐都是死了老娘似的失魂落魄样子,尔芙就这样连口药都没喝上就被瑶琴和丫儿架着,坐上了一辆蓝青色绸布棚的小马车,被送出了京城。
不同于尔芙每次出府的阵仗,这次尔芙被送出府,甚至连匆匆赶回京城时候的阵仗都不如,这般无声无息地被送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庄子上,尔芙就算是对四爷已经心灰意冷,也不禁觉得有些心寒,这该是一个多么自私自利的男人,就算是她真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传染病,也不该这么对待她吧,尔芙这般想着,面上却是没有流露出分毫来,安安静静地看着那些人将她送到一处青砖瓦房中,只留下丫儿和瑶琴伺候着就匆匆离去,甚至连床被褥都没有的被留在这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了神儿,撸下了手腕上戴着的一支赤金绞丝镯子,吩咐丫儿和瑶琴去庄子上的其他农户人家,买上几床厚实的棉被棉褥和锅碗瓢盆过来。
“主子,这可是内造的东西,私自变卖,怕是要惹上麻烦的!”瑶琴是个稳重的,看着被尔芙塞到手里的镯子,轻声提醒道。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置办些东西,不然咱们怎么过夜,这天可是说黑就黑了!”尔芙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在她看来,这天底下最要紧的两件事就是吃饱穿暖,至于其他的事情,那都需要为其让道,所以瑶琴说的话,她连想都没想就直接丢到了脑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