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白用车把六哥和大群送到西四,下了车三白说:“六哥,今天晚上不发烧这关你就挺过去了,我过两天就要出差,你有事可以找我大哥周老大,我把他的bp机号给你。”
六哥点了点头说:“你要去内蒙再打听一下我大哥的消息,别跟没事人似地。”
三白答应了上车走了,大群拎着包跟着六哥进了家门,放下包站在那看着六哥发呆。
“你站在那看着我干嘛?”六哥坐在椅子上说。
“我怎么就没想到张秃子会找到那?”
大群说着走到六哥跟前仔细的看着六哥的伤,六哥此时已经懊悔不已,张秃子吃软饭的话深深的刺痛了他,这算怎么回事呢?
“这小子下手忒狠了,不行,我饶不了他,豁出去花俩钱也让他尝尝这个滋味!”大群仍然看着六哥说。
“行了!该怎么办我自己知道,这怨谁呢?都怨我,我靠着娘们吃软饭就该是这个下场。”六哥说。
六哥的恼怒让大群不知所措:“什么,你说什么吃软饭?”
“张秃子这么说的,我要是看见吃软饭的我也会往死里收拾他,这都是我自找的。”六哥说完拿开大群抚摸他伤口的手。
大群终于明白了六哥恼怒的原因看了看六哥说:“他这么说你就认头?我可没这么想,是我自愿找你来的,我没觉得帮你什么,你如果有更好的差事我不拦着你。”
“我觉得我根本就卖不了服装,你走了这几天我也没卖出几件,你说的不错,我不是干这个的材料,我还是回到我的店里去,赔钱我认了。”
“你打算躲开我了?”大群问。
“没什么躲开不躲开的,要不是锡盟那回事,我们根本就不会走在一起,不是我没良心,是这样不是事。”六哥咬了咬牙说。
“你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我还在这你也做不好买卖,那摊上再来这么一回谁也不会去买东西了。”
“那好你等等。”大群说着打开床边柜子的门拿出一叠钱说:“这里有你这些日子的工资,剩下的算是看病和疗养的钱,咱们清了。”
“我不要钱!”六哥说着走出了门外,他感觉到门没关,大群仍然站在那看着他的背影
六哥走出了门外,大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冷冷清清,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两只脚离了地,竟然没有地方可去,现在这个样子,头上和胳膊上都缠着绷带,肿着半拉脸他能上哪去呢?回家是不可能的,媳妇看见就得炸了,师娘那也不能去,六哥想起了那次为了三白的哥们挨了大白梨一刀的事,好歹那个时候他还有地方去,现在呢?现在上哪?回头再去找大群是不可能了,好马是不吃回头草的。六哥想回到自己的店里去,一想起店里早就没了生意,现在还欠着房租,回去债主也会上门,六哥又发起愁来。想不到今天竟然混到有家难回,流落街头地步,六哥沮丧的想到。
抬头看到来到了西四的丁字街,一家朝鲜冷面馆灯火通明,六哥忽然想起直到现在还没吃饭,虽然头好像好点儿胳膊还是疼痛钻心,肚子还是没忘了饿,看见饭馆“呱呱”的叫了起来,他摸了摸口袋发现这几天的货款还在口袋里,走的时候忘了给大群放下,花了人家的货款虽然不光彩,但是现在先解决肚子是第一的,何况,大群不是还张罗着给他工钱呢吗?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六哥走进饭馆里面人很多,找了个座位坐下,伙计看见六哥的模样先吓了一跳,半天没人过来招呼。
“伙计!”六哥喊了一声。
一个岁数大的伙计走过来说:“什么事您哪。”
伙计的话让六哥听着别扭:“什么事?当然是吃饭哪!洗澡上你这干嘛来?”
“是,是,您看这人一多我就忙晕了,吃点儿什么呢您?”伙计连忙道歉。
“二锅头拿一瓶来,酱狗肉一盘,冷面一碗。”六哥报了菜名。
伙计擦着桌子听着犹豫了一下说:“您看你这个样是有了外伤,有外伤吃狗肉是发物,恐怕对您不好您点点儿别的吧,算我多嘴。”
六哥听了伙计的话消了点气儿说:“那就改牛肉。”
“按说牛肉您都不应该吃,冷面也是狗肉汤也不对您的路子,这么着,我给您改成石锅拌饭,这有新鲜的拌橘梗,香油拌茄泥您看怎么样?”
“你就全给我改了?”
“还是随您的意思,我不是说了我多嘴吗?”
“那就听你的。”
“酒还要那么多吗?”
“酒不能少!”
饭菜上齐六哥自斟自饮起来,本来就饿着肚子,又生了一路的气,半瓶酒下去六哥已经觉得天旋地转了。”
石锅拌饭饭放在一个瓦罐里,瓦罐是热的,伙计端上来六哥不知道,因为右臂是伤的动不了,六哥用左手拿勺子别扭就想把石锅往自己跟前拉一拉,没想就烫了一下。六哥已经喝多了,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一把把瓦罐划拉到桌子下面,瓦罐摔碎的声音把满屋子的人吓了一跳。
还是那个上岁数的人跑过来,六哥瞪着醉眼说;“我要的是石锅拌饭,你给我上个火盆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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