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嫂从医院回到家,看到大嫂他们都在那坐着说话就问:“怎么不吃饺子?”
“等着你呢?”沈建功媳妇说。
“等我干嘛?你们吃你们的,这都几点了?”六嫂说。
“几点也得等着,过年的饺子吃的就是团圆。”麻金城说。
六嫂张罗煮饺子,大凤跑去厨房,屋里的人重新摆上桌椅。饺子煮熟了,大凤又热了热菜端上了桌子,麻金城打开酒瓶说:“每人喝一口,过年就图个热闹。”
正说着,小二子三个人进了屋:“嘿!还仨人呢,怎么这就吃上了?”
六嫂看见小二子奇怪,又看了看身后的大毛和二毛,二毛躲到姐姐身后不露头。
“你们怎么回来了?”六嫂说。
“我们吃了一顿儿了,想着再尝尝这儿的饺子。”小二子说。
“那就赶紧坐下趁热吃。”沈建功媳妇说。
大家坐了下来,唯独二毛自己回到了小屋里,二毛没坐下还是心里不能平静。
六嫂早就看到了二毛,猜测她能回来是有原因的说:“二毛呢?”
“嫂子,甭理她,爱吃不吃。”大毛说。
“就是,咱们吃咱们的,她在我们家没少吃,现在不饿了。”小二子说。
“那也得叫她。”沈建功媳妇说。
六嫂站起身来走到了小屋门口,二毛此时正背对着她躺在床上。
六嫂走到床前坐在床边,二毛已经感觉到了有人进来,但是她并没想倒是六嫂,还以为是大毛。
“二毛,起来吃饺子去。”六嫂说。
二毛听出是六嫂心里紧张起来,从小到大在这个家除了老娘以外,嫂子是绝对的权威。二毛曾经在一开始不服气,但是,多年以来,嫂子在二毛的印象里在逐渐的改变,最后到了认同的程度。平心而论,嫂子真的没有对不起自己的事,二毛至今还记得嫂子大着肚子站在传染病房前的情景,还记得她是怎么冲进病房搂着自己。
现在,为了哥哥一时冲动,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心里也后悔。只是没有勇气转过身来,只好憋着不说话。
“二毛,我知道你想你哥哥,你觉得我们没有尽力,不管你说的对不对我不应该跟你动气,如果你是为了这个,我乐意跟你认个错。过年了,不管心里多难受,这个饺子是要吃的。”六嫂说。
二毛这个时候已经浑身难受,眼泪止不住的流,但是她仍然倔强的一动不动的躺着。
“二毛,我不想说我心里的感受,你走了以后这个家发生了什么,我其实已经原谅你了哥哥,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就在我原谅他的时候他能这样做。你以为我乐意咱们这个家就这么散了?别人不知道,你和大毛是应该知道的。你给我个面子,别让大家等着你。”六嫂说着也伤起心来。
二毛再也忍不住了,坐起身来搂着六嫂哭了起来:“嫂子,你别怨我,我实在是想我哥哥,他怎么办……?”
“二伯说的对,人心似铁,官法如炉……!”六嫂流着眼泪说。
外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此时已经到了午夜。
初二这天,六嫂全家班师南菜园,一个是应了回娘家的景,再有就是地方大,每个人都有活动的空间。小二子和大毛二毛没有去,因为这天对大毛来说也是回娘家的日子,没有了老娘,二毛成了娘家人,拿二伯二婶当了老家儿,大壮要跟着大毛只好也把他留下。
南菜园对现在来到这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难忘的,沈建功媳妇想到当初和师娘在这儿度过了那么多难以忘怀的日子,看着院子伤感异常,所谓见物思人。
小穗正房没进先进了西屋,这是她和姥姥度过自己童年和少年的地方。六嫂在收拾房间的时候,特意的没动这个房间的任何物件和摆设,所以小穗儿进了屋的感觉就好像没有离开过一样。在到杭州的多少个日日夜夜,姥姥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里,很多次她都哭着醒来。
小穗儿摆弄着屋里的每一件东西,仔细的看着屋里的一切,她打开衣柜,从抽屉里拿出了姥姥的相片,仔细的擦着,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穗儿,别哭了,姥姥知道你学习好她得多高兴?”六嫂站在她身后说。
“我想把姥姥的这张照片带走。”小穗儿说。
“好,你再好好找找,你要什么走的时候都带走。”
娘儿俩说完六嫂走到正房,沈建功媳妇已经设了香案摆上了白葆春夫妇的照片,焚香设摆准备好,沈建功媳妇从西屋叫过来小穗儿。
小穗儿没见过白葆春,因为她是在白葆春逝世以后才出生的,小穗儿仔细看着白葆春的照片。往年白葆春老婆活着的时候,每逢过年或者忌日,她都不让小穗儿看见这样的场合,因为她觉得小孩子魂弱,所以,小穗儿虽然经常听到姥姥或者大家念叨姥爷,却从没看到过他的照片。
“小穗儿,这是你姥爷三十多岁的时候照的照片,是不是挺精神的?”六嫂问小穗儿。
“过来给姥爷和姥姥磕头。”沈建功媳妇说。
小穗儿和大家给白葆春夫妇磕了头,祭拜完毕,沈建功媳妇说:“想当初这一家在人是多热闹?虽然苦点儿,可是活着有滋有味亲亲热热,看看现在各奔东西,这可是应了那句话,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现在还是凑不齐,大哥没来,小六子……。”麻金城说了一半不说了。
沈建功媳妇说:“我不迷信,可我总觉得这些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特别是小六子这事来的邪乎,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我进来看了看门口,觉得大门对着正房太正,改门楼工程太大,不如修个影壁挡挡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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