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感受?她坐享其成,遭难嘬瘪子(为难)的事都是我,她怎么还不乐意?”六哥说。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要我看这么大的事这么办不妥当。你想,将来结了婚,你们老太太切啃(揭短)起来,你没什么,白玲是要脸要面的人,偷户口本登记,她受得了吗?登记不着急,先把旁的忙和好了,明天结婚今天登记都不耽误。”沈建功媳妇说。
“你嫂子说的对,不能不明不白的。”白葆春老婆说。
“好!你们都对,就是我没理,我等着,等着白姑奶奶什么时候乐意了,我再操持行了吧?”六哥说完转身走出门去。
沈建功媳妇看着六哥走了出去说:“我去把他叫回来吧,这样总是不好。”
“不叫他!”白葆春老婆头都没抬的说。
六哥走了,白葆春老婆叹了口气,沈建功媳妇说:“师娘,白玲到底是为什么我也没弄明白,我就是觉得小六子这个偷户口本的做法太伤她的心了。”
白玲对六哥的感情自始至终白葆春的老婆是见证者,她看到了女儿是怎样的爱着六哥,又为了六哥受了多少罪,她知道,女儿现在无论有什么苦恼和伤心都不会说的,因为她了解女儿,她是那种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胳膊折了褪(念吞)到袖子里的人,至于白玲为什么在即将和六哥走到一起的时候出现了这样的情绪,白葆春老婆也没弄的十分明白,她只是凭借对自己对女儿的了解来判断。
“小穗儿妈,过去老年间有门当户对的说法,现在不能说了,是封建。可是我觉得有道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跟你多少说过白玲是怎么喜欢上小六子的,又是怎么遭罪的,现在,她不能说小六子不好,我的女儿我了解,她不会自己抽自己的嘴巴。你师父活着的时候反对他们俩,不单是怕白玲掺和小六子和他原来的对象的事丢人,也有考虑他们性格和家庭的因素,可是他最后还是认可了。看现在这个架势开头就不好。第一是小六子他妈的反对,第二是小六子的急功近利,再有就是白玲现在这样的心思,这结了婚还能好吗?”白葆春老婆担心的说。
“师娘,您也别往窄处想,也许他们就是闹了点别扭,白玲是个不认头的人,过些日子就好了。”沈建功媳妇安慰说。
白葆春老婆把六哥在雪天把白玲扔到雪地里的事说了一遍说:“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事,当时我问她,她一个字都没吐。在你们家我因为她去小六子那误会她跟她闹,她掉眼泪是觉得当妈的委屈了她,可她并不觉得后悔,这孩子还能说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吗?女人无论多刚强,无论把软弱藏在哪,她必定是女人。白玲一定是有受不了的苦衷,哑巴吃了黄连,有苦难说了。”
沈建功媳妇听了默默无语,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劝师娘了。
白玲和小刘约好在东直门长途车站上了车,中午的时候到了怀柔县城。怀柔县城不大,除了有几条不宽的柏油马路和几座不高的楼房以外与乡村无异。满街的马车,路上还时常有大摇大摆的猪狗出没。此时正是初夏,万物生机,抬头就能看见不远的蓝天和绿色的山。白玲一共看见过三次山,头一次是在麻金城那,第二次是去六哥的支农点,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美。
“这可真好!”白玲看着山说。
“这死王八蛋怎么没来呢?”小刘没顾得上白玲的感慨,看着手表着急的说。
“谁?”白玲问。
“我们家那死小顾,说好了来接咱们,这时候还没露!”小刘焦急的说。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