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回去就得气死我,我有功夫再来。”六嫂说。
“也好,要回去就早回去,天黑了不好走了。”白葆春老婆也觉得女儿选择回去实在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六嫂和大毛二毛出了门,三白走过来说:“嫂子,我送你们回去吧?”
六嫂沉着脸说:“我可不敢坐,我晕车。”
三白知道六嫂是气话说:“这是何必,我又没得罪你。”
说完接过大毛手里的东西对这正房喊道:“六哥,走吧!”
六哥这回是真正找到了退身的机会,连忙对走出门外的白葆春老婆说:“我先走了师娘,等过几天我过来给大哥道歉,我不是成心的。”
几个人出了门,汽车的响声越来越远。
沈建功郁闷的走出门外,此时他觉得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骑着车子溜达起来,天色已晚,不知不觉他发现自己来到了原来自己的家胡同口。
沈建功走进院子来到自己的屋子前,掏出钥匙开了门。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他在屋子了来回的看着。这里曾经是自己的家,这里他和老婆度过一段还算甜蜜的日子,让沈建功惊异的是,这屋子虽然这么长时间没住,屋子里的一切都很干净,这是不可能的,他看到出来,显然是有人清扫过,谁呢?不用猜测,是自己的老婆,老婆为什么要回来收拾屋子?
回想起结婚以来,一幕一幕的景象浮现在他的眼前。师娘对自己的恩情,白玲对自己的关爱,就连现在他恨的小六子对自己也是赤诚相见,即使是老婆,她曾经对自己是那么言听计从,还有小穗儿,他现在不觉得是谁的毛病,相反这完全是因为自己现在的处境。要是能够改变这些,要是自己换个模样活着,一切也许就会好起来。
他想起了师傅说过的一句话:“路有多长是拿腿量出来的。”
也许正是这些年来,自己像个鸟在笼子里扑腾,才有今天这样的结局,埋怨谁有什么用?
沈建功锁上门,走出门外迎面碰上了张秃子,沈建功想躲开他,因为他还欠着张秃子的赌帐。
“建功,什么时候回来的?”张秃子问。
“刚回来。”沈建功说。
“吃了没有?”张秃子说。
“还没呢。”沈建功说。
”我正好也没吃呢,走,咱俩喝点去。”张秃子说。
沈建功心里有点觉得不妥当,因为他能到师娘那住也有这个张秃子的原因。
张秃子笑着说:“瞧瞧,你心里怎么想的我知道,你不该我钱,我也不赌了,你别心里头发虚。”
张秃子说完拉着沈建功走进一家饭馆。
饭菜上齐,两个人吃了起来。
“忙什么呢?”张秃子问。
“我能忙什么?单位里班也不用我上,我算个残疾人,你呢?”沈建功问。
“倒腾羊肉和下水(羊的内脏)。”张秃子说。
原来,张秃子现在从内蒙开始倒腾这些东西,因为北京的涮肉馆忽然就想雨后的蘑菇一样冒出很多,他看出了这是条赚钱的道。
“这能挣钱吗?”沈建功说。
“你算一笔帐,北京光是冬天这三个月能吃几百万只羊还不算别的时候,这不是买卖吗?羊下水更是北京小吃的常用的东西,羊肠子还可以做医用的缝合线,听说日本人是专门要这个东西。我现在是倒腾下水和羊肉,等我腾出手来,别的东西我也弄。我现在在内蒙建立的关系,春天收羊毛,秋天收羊肉和羊下水,夏天到处游逛,冬天猫冬吃香的喝辣的,这个日子有多好?我还准备在内蒙建几个冷库,收了羊就地加工,入冬运到北京,那样我就能翻倍的挣钱。“张秃子说。
“这么说你发财了?”沈建功说。
“那还谈不上,可是比以前可强多了。怎么样?你打算跟我干吗?”张秃子说。
“我没钱哪。”沈建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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