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给我打工,我给你工资,可不是仨瓜俩枣,你有了钱可以跟我入股,收羊的时候,你在内蒙给我盯着货,我负责运输和销售,我手底下还有俩人,都是哥们,咱们一起干怎么样?”张秃子说。
两个人喝了半宿,沈建功答应了张秃子,张秃子走的还挺急,因为马上就要进入“收羊”的季节。
沈建功回到自己的家里,思来想去觉得不如拼一下,也许能杀出一条路来。
第二天早上,沈建功写了张纸条放在桌子上,他想老婆再来收拾屋子的时候交给师娘。
沈建功和张秃子上了北去的列车。
2009-11-23
人生是很难预料的,可是人们在计划自己的未来或者叫后来的日子上,花的时间最多,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事情自己说了算。当打算落空或者结果出乎意料的时候,他们往往把这个归结为天意。沈建功离开了北京和张秃子去了大草原,本想是个买卖,虽然不是三天两早上,但时间也不会太长,后来的事叫他自己也没想到。
沈建功走的那天晚上,白葆春老婆和沈建功媳妇也绝对不会想到,他这一走到再见面是很久以后的事。
吃完晚饭白葆春老婆和沈建功媳妇带着小穗儿坐在屋里,沈建功媳妇已经没有以往的快人快语,她不知道该和师娘说什么,自从上次以后,她总觉得她和师娘之间已经隔着一层雾,双方能看见对方的影子而看不见细节。
坐了一会白葆春老婆说:“小穗儿,今天跟你妈睡吧,姥姥今天有点不舒服。”
小穗儿摇着头说:“不成,我跟姥姥睡。”
沈建功媳妇说:“别磨姥姥了,跟妈睡一样。”
小穗儿无奈只好答应,沈建功媳妇铺好了床,打水给小穗儿洗涮,白葆春老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到半夜不见沈建功回来,白葆春老婆坐不住了,起身到正屋敲了敲沈建功媳妇的门。
“小穗儿妈,老大这早晚儿还没回来,他上哪去了呢?”白葆春老婆问。
沈建功媳妇穿鞋下地开了门,白葆春老婆走进了屋子坐下。
“是不是跑哪喝酒去了?”沈建功媳妇说。
“你好像不着急?”看着沈建功媳妇脸色平静的样子,白葆春老婆问。
“着急有什么用?人管人累死人。我现在想开了,由着他得了。”沈建功媳妇叹了口气说。
“一家子就属他窝囊,男人的心眼并不宽绰,老说男人大度那是他们做人的标准可不是秉性,老大心眼小,咱们都得担待他才是,你们两口子先就得交心,你不能吃凉不管酸哪!”白葆春老婆说。
“师娘,我怎么会不盼着他好?可是他这个东倒吃羊肉,西到吃狗肉的样儿,我早就灰了心了。”沈建功媳妇说。
“我都不灰心,老大是时运不济,他是个好人,要是有人拉巴着,他能干的不错。他师父活着的时候就说,老大就得有个人指点着,即使他将来有了出息,我都未必看的见,我都不死心,你是他媳妇,你怎么就心灰意冷的呢?”白葆春老婆说。
“您说,那怎么办?”沈建功媳妇说。
“我看着小穗儿,你去找找他去。”白葆春老婆说。
“上哪找去?”沈建功媳妇说。
“他跟小六子正生着气,不会去那,他还有地方去没有?比如他过去的那几个赌钱的朋友。”白葆春老婆说。
“师娘,明天再说吧,这么大的人也丢不了,即使就是找他的赌友,他也赌不了钱,他口袋里没钱。”沈建功媳妇说。
白葆春老婆听了也想到,这么晚了叫沈建功媳妇出去找人,也是有点难为她,点了点头走回了自己的屋里,真是阴错阳差,如果沈建功媳妇听了师娘的话去找丈夫,沈建功也不会走,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结果。
那天晚上,白葆春老婆坐在床上一直等到了天亮。